“大夫人怎麼這樣惡毒,她以前倒是還不曾擺在臉上的。”李未央自言自語。
李敏德冷笑道:“只怕還不止呢!”說著,他打了個響指,一個黑衣侍衛竟然飄然從樹上落到他面前:“主子。”
見多了李敏德身邊的暗衛,李未央已經習慣了,倒也不覺得有多驚奇。
“把你調查的情形說一遍。”
“是,昨兒四姨娘勸四小姐說,五小姐剛剛犯在大夫人手裡,請她多顧忌一點妹妹的性命,夜裡四小姐就抱了鋪蓋過去。大夫人命人安排了一個軟榻,可是半夜裡四小姐剛睡下,便叫倒茶,一時又叫捶腿,如是一夜七八次,反覆折騰,完全是將四小姐當做丫頭使喚的。”
李敏德嘆了口氣,道:“好了,你下去吧。”
李未央不由搖頭:“大夫人需要人照顧,找丫頭就行,何必這樣折騰四妹,讓別人有藉口說她虐待庶出女兒呢?這不是很奇怪嗎?”
李敏德想了想,道:“也許是她病了以後,個性越發古怪了。”
這個解釋有點牽強,李未央覺得,或許是將被咬掉耳朵的仇恨,記在了李常笑的身上。
本來以為這件事就過去了,沒想到當天晚上,又出了一件事。李常笑不知怎麼的,竟然打碎了大夫人最心愛的一個玉佩,大夫人嚴厲斥責,將李常笑趕出了屋子。
第二天晌午,杜媽媽便笑容滿面地來請李未央:“縣主,原本大夫人不想勞動您的,可是您知道的,四小姐病倒了——”
李未央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只是淡然一笑:“哦,是嗎?不知母親有何吩咐?”
“夫人請縣主過去侍疾。”杜媽媽垂下眼睛,聲音很恭敬。
李未央點點頭,若無其事道:“這是應該的,我待會兒就過去。”
杜媽媽一走,李敏德立刻發怒:“三姐,大夫人欺人太甚了,該給她一點顏色看看!”
自從三夫人去世,大夫人總是揪著李未央不放,李敏德恨得咬牙切齒,早知如此,一次性將她嚇死就完了。
李未央看出他的憤怒和不甘,嫣然一笑,輕輕握住面前的茶壺,穩穩端起,另一隻手按在茶蓋上,不疾不徐地倒了一杯茶:“何必在意呢?”
看到她漫不經心的一笑,李敏德極為不滿起來,他心急道:“三姐,那個老妖婆一定會趁機折磨你……”
“三弟!”
看到李敏德心急如焚,似乎已然有些口不擇言的樣子,李未央斷然一聲冷喝,把他接下去的話截斷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W//RS/HU)難道你全都忘記了嗎?”
李敏德眼圈發紅,別過臉去。
李未央笑了笑,道:“這世上能欺負我的人,還沒有生出來呢,她這樣想我去她跟前,那我就去好了,造成什麼後果,我可就不管了。”
一個時辰後,李未央笑容滿面地進了大夫人的屋子,一個丫頭正在給大夫人捶腿,大夫人閉目養神,左邊的耳朵被高高的領子遮了,隱約看到殘缺。杜媽媽輕聲道:“三小姐到了。”
大夫人好半天才睜開眼睛,盯了李未央一會兒,慢慢露出一個笑容:“未央來了。”
李未央笑得很燦爛:“是啊母親,未央遵照您的吩咐過來侍候。”
大夫人微笑著說了一句,“我知道你孝順,也到用膳的時辰了。”
杜媽媽早已指揮人去擺飯了,然後大夫人看向李未央,李未央笑容滿面,親熱地上去扶著她。
當著一屋子丫頭媽媽的面,她們親如一對母女。
眨眼間,轉進了飯堂。
大夫人以前吃飯有專門的地方,飯桌一向是擺在堂屋西次間,那裡除了一日三餐用飯之外,並沒有別的用途,現在因為她生病了,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