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便將飯桌擺放在了外室。
李未央扶著大夫人一路走過來,大夫人只覺得她的力氣足以粉碎自己的手腕骨,不由用力地掙脫開她。
李未央微笑:“母親,怎麼了?”
大夫人咬牙:“沒什麼。”
這時候,杜媽媽已經吩咐人擺了酸枝木八仙桌,兩三張圓凳隨意地放在桌邊。李未央環視了一圈屋子,見到處都是名貴的古董玉器,不由笑了笑。
杜媽媽見她微笑,問道:“縣主在看什麼?”
李未央慢慢道:“我在想,母親果然大家風範,老夫人的屋子裡也絕對沒有這樣值錢的擺設。”
大夫人出身國公府,多年來又把持著李家,自然是有錢的,還不是一般的有錢,杜媽媽笑道:“縣主說的哪裡話,夫人屋子裡的都是尋常見的東西,老夫人屋子裡的那才叫值錢呢,只是她老人家說看了晃眼,都收起來了。”
“哦,原來如此。”李未央盯著不遠處的那道多寶格,上面擺著各種各樣名貴的玉器、盆景,尤其是一塊用整個羊脂玉雕刻而成的玉蘭花,那種純潔的乳白色,簡直可以讓人看得眼睛都掉出來。
大夫人冷眼瞧著,以為李未央被震住了,不由冷笑了一聲。她是知道李未央之前得了宮中不少賞賜,但她自己的珍藏,可未必比宮中的差!她就是要讓李未央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絕對不容許她一個小小的庶出來踐踏!垂下眼睛,她道:“準備開飯吧。”
一個丫頭走上來,手中拎了個小小的黃銅水壺,倒了小半盆的熱水,另一個丫頭為大夫人挽起了袖子。
“你不知道,你那個四姐,真是不像話。”大夫人一邊洗手,一邊冷冷道,“做什麼事情都只是說一下動一下,說她兩句就掉金豆子,好像委屈的什麼似的,哪裡像是個大家閨秀,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刻薄她了。”
李未央微微一笑,面上毫無所覺似的。
大夫人繼續說道:“像她那種做派,別人會覺得,庶出就是庶出,怎麼都上不了檯面!”
李未央含笑,沒有應聲的意思,彷彿聽不出大夫人在指桑罵槐。
大夫人惱怒,杜媽媽連忙道:“夫人何必和四小姐置氣,她畢竟在四姨娘跟前養大,從小沒有跟著夫人,不懂事也是有的。”大夫人冷哼一聲,把手抬起來,丫頭拿著白巾,仔細地揩拭著那雙手。
大夫人冷冷地道,“還是從宮裡請個嬤嬤來,好好管教一下的好。未央,你說是不是?”
李未央似笑非笑:“母親說的是。”
李家一向是詩書傳家,行事作風,與乍富新貴差別很大。晚飯擺上桌子,雖然不過十菜兩湯,但樣樣都做得很精緻,想來也是用了心思的。
杜媽媽就向李未央使眼色,意思讓她親自為大夫人佈菜。
李未央好像沒瞧見一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大夫人不樂意,道:“未央,你大姐在的時候,凡事吃飯,都是站在我身邊替我佈置的,這才是孝道。”
李未央的眼睛眨了眨,道:“可是我笨手笨腳的,怕不小心弄壞了什麼。”
大夫人冷笑:“橫豎我不怪你就是!”
她本想要忍的,可是越看李未央越是不能忍,就是想要藉著嫡母的威風收拾一下她,出出心頭這股惡氣罷了。
李未央笑了笑:“既然母親說了不怪我,那我就為母親略盡綿力罷。”
她輕飄飄地走上來,親自夾了一塊糖醋鱸魚,放在大夫人的碗裡,大夫人看她誠惶誠恐,才覺得心裡舒服點。
不管庶出的再怎麼高傲,在眾人面前,孝順嫡母也是應該的,否則李未央就別想在大曆朝立足了!她之前怎麼沒有想到,應該天天讓這個死丫頭到她跟前來立規矩,藉機會將她整死!大夫人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