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張松知楊修是個舌辯之士,有心難之,已顯其才,吸引曹操的注意。而楊修亦自恃其才,小覷天下之士,有意震其鋒芒。
當時楊修見張松言語譏諷,遂邀出外面書院中,分賓主而坐,兩人面色不一,張松篤定,楊修銳利。
少頃,從人上茶落定。楊修先是出言。
“蜀道崎嶇,遠來勞苦。不似中原,地廣寬闊,人傑地靈。公不若在在此多住數日。”
楊修暗諷西川地偏人雜,張松聽後,卻是凝神而道。
“松奉主之命,雖赴湯蹈火,焉敢辭也。中原雖好,但卻非是我處身之地。使命完成,當速回西川。”
“哦?不知蜀中風土何如?竟讓公如此眷念?”
“蜀地為西郡,古號益州,又名西川。路有錦江之險,地連劍閣之雄,百萬雄兵亦難得進。回還二百八程,縱橫三萬餘里,地廣盛麗,天下一絕。且又雞鳴犬吠相聞,市井閭閻不斷,熱鬧非常。蜀中田肥地茂,歲無水旱之憂,國富民豐,時有管絃之樂,不失為人間樂土。所產之物,百般不同,阜如山積。天下莫可及也!”
楊修聽的臉色連變,在楊修印象裡,蜀地偏遠,蠻民雜居,不過是一未有開荒的野俗之地。但在張松這一把利嘴之下,蜀地卻成為了世間樂土。楊修暗暗驚歎,遂又問道。
“蜀中地方雖好,但又不知人物如何?”
張松燦然一笑,即又侃侃而談。
“古時文有藺相如之智,武有伏波之才。今亦有黃公衡謀可定國,張姑義武能安邦。醫卜之術,皆有奇士。九流三教,出類拔萃,人人了得,個個英雄,不可勝記,豈能盡數!”
楊修眼神連起漣漪,遂又追問。
“方今劉季玉手下,如公者還有幾人?”
張松漠然瞰視著楊修,緩緩又道。
“文武全才,智勇兼備,忠義愛國之士,計以百數。松才學疏淺,難登大雅。如松不才之輩,車載斗量,數不勝數!”
楊修聽得,心中一陣激盪,暗歎蜀中人才之多,如同天上繁星,不可小覷,隨又問道。
“不知公近居何職?”
“濫充別駕之任,才薄志疏,甚不稱職。幸得我主青睞,暫代此位。敢問公又為朝廷何官?”“現為丞相府主簿。”
楊修聽言,臉色略有黯淡。他父親楊彪,曾位居三公,乃文家巨鱷,與其父輩相比。楊修實在有些難以啟齒。張松聞言,露出一燦笑,頗有惋惜地說道。
“久聞公世代簪纓,楊氏一族個個人傑,何不效仿你之父輩,立於廟堂,輔佐天子在側。何必屈身,作區區相府門下一吏?”
張松一言道出了楊修心中的不堪,楊修滿面羞慚,但仍強顏而答道。
“某雖居下寮,丞相委以軍政錢糧之重,雖是雜務,但卻能早晚多聽丞相教誨,極有開發,故就此職。況且某尚年少,初出茅廬,才學疏淺,經驗不足,焉敢任之重位。不過丞相對某卻是賞識,許以主薄之位。某日夜操勞,盡心竭力,不敢有負丞相定國平亂之大業。”
楊修話中有話,他暗示曹操如同天子之尊,在其麾下任事,如輔朝廷社稷。張松亦是一笑置之,隨即又道。
“松聞曹丞相乃治世能臣,但其文尚不能比及,孔、孟之道,武不達孫、吳之機,卻專務強霸而居大位,把弄朝綱。安能有所教誨,以開發明公耶?只怕多是些忤逆反言!明公多聽,只怕亦成賊寇!”
楊修身體猛地一顫,曹操雖身居大位,威勢無邊,隻手遮天,但卻被天下人暗指盜國之賊。楊氏一族,素來皆是忠於漢室烈臣,楊修不覺暗敢愧疚,不過還是厲聲喝道。
“丞相定國平亂,時下亂世,逆賊多生,其中大多滅於丞相之手。今漢室幸得丞相之能,皇權得以復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