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地聲音急速響起,不出一刻,便是出了小樹林。
也許是馬車過於顛簸,捆著放置在馬車上的女人醒了過來,她的印象還停留在自己被追殺的那一刻,保護她的人都死了,好多血,等她從這種極度恐慌的心情中緩和過來,才發現自己被綁成一個十分緊實的模樣。
看到如此,她哪裡不知道自己是從一個火坑進了另一個狼窩。從小被慣養長大的她這一天受的苦簡直是超乎她想象,她不懂忍耐,只想著快點結束這種苦痛,“我爹是薛子義,你們識相的快放了本小姐!”回應她的只有行進的馬車咕嚕咕嚕的聲音,偶爾馬車輪子碾到一塊石頭,顛簸得更為厲害的情況。
何悅掏了掏耳朵,心中想著只想著捆起來,倒是沒注意堵了她嘴巴,失策了。
一個時辰後,馬車停了下來,何悅早之前聽到了周圍街道人聲鼎沸的熱鬧聲,這會兒卻是到了一個安靜之所,耳邊也沒了那個女人的喊叫聲,想必是被堵了嘴巴,何悅正想著夏月怎麼不上來挽簾接她下車,卻見車簾子被一雙細長玉白的手挽了起來,何悅的心頓時跳得很快,她只定定地看著簾子被掀開,光亮透了進來,一張熟悉俊美的面目映入眼中,公瑾。
她的唇微微一動,這兩個字從她唇中吐出,雖然沒有發出聲音,面前的男子見此卻是突然笑了,一時天地為之失色。
周博想了面前這個女人許久,終於見到了,他以為會看到一個躲避的小女人,卻想不到這個女人給了他一個這麼大的驚喜,在那段沒有人與他交流的無聲世界裡,他學會了唇語,自然是看得懂這個女人扯唇無聲說出的話,公瑾,那是他的字,只有親近的人才能喚他的字。
心中十分高興的他做出了一個令張保保和隨侍眾人脫眶了眼球的舉動,竟是一個跨步進了何悅所在的車內,將那個女人摟在自己懷中,車簾垂下來,掩藏了一方小世界。
被忽略在一旁的張保保卻是有些心癢癢地,陛下進去會幹嘛呢,其餘眾人卻是感覺眼要瞎了,陛下竟然公眾秀恩愛,不過是半月餘沒見,就這般顧不得場合了。
不說眾人心情,何悅卻是被周博的行為嚇了一跳,接著鼻尖充斥著男人龍涎香,聞得她暈暈乎乎,倒是顧不得那行徑了,男人的懷抱十分有安全感,寬厚的肩膀,何悅靠上去,突然心就靜下來了。
一時半會何悅只覺得十分歡喜,漸漸地這種姿勢維持得時間久了,何悅就感覺十分尷尬了,而且當時一時沒反應過來,就讓周博抱了她,她可是有十天沒有好好洗澡了,馬車上不便,也只是擦了擦,雖然現在是冬天,但頗有潔癖的她只覺得無時不刻感覺身上有異味。
而且維持一個姿勢太久,何悅覺得身上都有些酸了,坐馬車那麼久,早就想在地上跳跳走走一番了,良久,實在有些無法忍受的她不免推了推面前還抱得她十分緊實的人,卻不料那人突然發出一聲悶哼,想到一種可能,何悅心中慌亂了起來。
急忙推開了周博,準備問問他哪裡受傷了,看見周博疼痛難忍的模樣,何悅心中愧疚了,想必是剛剛自己打了他一擊,才會如此,與此同時又有些感動,受了傷,沒有好好躺在床上,反而是第一眼就讓她看到了他。
何悅正被自己的腦補弄得心中心緒複雜百般,慌亂的她卻是沒有察覺到周博微微勾起的嘴角。
周博只覺得心中歡喜極了,面前這人對他的心意他再不能如此明確了,她是在意他的。
至於自己身上的傷,周博勾了勾唇角,自己就是受傷了,還受了很嚴重的傷。於是令候在車邊的張保保和眾位侍衛再次吃驚的一幕就這樣發生了,他們看到了什麼?!侍衛們不敢動,張保保卻是忍不住揉了揉眼睛,那般嬌貴無力被貴夫人扶著的弱雞男人真的是他家陛下?!!!但是在瞧見他家陛下柔情蜜意看向貴夫人的那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