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擅長偵查,並且對於大街小巷的那些傳聞和各家夫人小姐的隱私,都瞭若指掌。若在江湖之上,這些人就是百曉生了,既然如此,不妨到市井之中找到清平侯夫人的隱私彙集起來,或者很快能派得上用場。
趙月聞言,面上掠過一絲喜色:“是,奴婢這就去辦。”
第三天的下午,郭惠妃主動邀約了李未央一起飲茶。李未央收拾一番,按時辰來到郭惠妃居住的小樓。郭惠妃抬起頭看了李未央一眼,對方身上的顏色十分素淨,更加襯得李未央十分清麗,再加上那一份淡淡的卻不可忽視的雍容氣度,的確不是尋常的名門閨秀。
郭惠妃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那目光落到李未央的面上,微笑著道:“我明日,便要回宮了,還有一些事情要交代你,所以才特意將你請來。”
李未央微微一笑道:“惠妃娘娘,您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吩咐郭嘉,但凡我能夠做的,絕不推辭。”
郭惠妃聽到這話,面上卻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悲傷,她轉頭看了那梁女官一眼,道:“把我從宮中帶來的好茶,送上來,給嘉兒嘗一嘗。”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語音似乎有一絲緊張,李未央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她凝眸看了郭惠妃一眼,目光之中似乎有一絲疑慮。
郭惠妃察覺到了自己剛才那一瞬間的失態,很快地笑了起來,將剛才的表現掩飾了過去:“我昨夜沒有休息得好,精神不濟。”
李未央點了點頭道:“娘娘保重身體才是。”
就在這時候,梁女官捧出了一個紅漆木托盤,托盤之上放著一隻十分精美的玉壺,李未央看了那玉壺一眼,見到那上面有極為精緻的蓮花雕刻,蓮花之上,彷彿還有露水,這雕刻的功夫的確是巧奪天工,只不過,當李未央瞧著這壺的時候,目光卻是凝住了。她猛地抬起頭,看著郭惠妃道:“娘娘,這茶壺,看起來倒是十分的獨特。”
郭惠妃微笑著道:“是啊,這茶壺是我從宮中帶來,是陛下多年前親自賜給我的珍品,據說,那打壺的師傅足足用了二十一年的時間,才磨出這麼一塊玉壺,你瞧,樣子是不是十分的精美。”
李未央的微笑之中,不知為何卻含了一絲冷意,她淡淡地道:“是啊,這玉壺的確是十分的美麗。”她的目光,在這個瞬間,落在郭惠妃的面上。
郭惠妃被那眼神看得只覺心中一寒,她沒有想到,李未央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那目光,沒有一絲溫情,有的,只是探尋。郭惠妃心中一跳,幾乎以為,對方看穿了自己的行為。她不禁微笑起來,主動伸出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隨後提起手中的茶壺,給李未央也倒了一杯道:“你嚐嚐看,這是山中的天泉水泡的茶,想必滋味十分獨特。”
李未央看著茶杯之中那碧青色的茶水,微微一笑道:“娘娘的茶,自然都是珍品,不用嘗,郭嘉也知道。”
郭惠妃目中有一絲驚疑,她看著李未央,有一瞬間幾乎說不出話來。不知道為什麼,縱然她活到這個年紀,卻還是覺得在這年少的女子面前總是有一絲忐忑。或許,是對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讓她有一種一切都無從遁形的感覺。
李未央目光轉到了那玉壺之上,良久都沒有動作。郭惠妃不知道,李未央也曾在宮廷呆過數年,這樣的玉壺,她曾經是見過的。這玉壺從外表看起來,和一般的茶壺沒有什麼兩樣,機關在於壺有兩層,底層,放有毒茶,上層,放著好茶,中間有一個孔,平時隔斷,而壺的頂部可以旋轉。倒茶的時候,上邊的一種酒倒出來後,只要輕輕地旋轉壺頸,中間的小孔開啟,再倒出第二杯茶,如果頭杯是好茶,那後邊就是毒茶。聽聞那制壺的師傅一共製造了兩把相似的壺,一把是酒壺,另一把用來飲茶,後來都被人高價買走,不知所蹤。李未央不會忘記,拓跋真手中的那一把是酒壺,他曾經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