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一事,殿下就沒有旁的想要辯駁了嗎?”
宋枝雨道:“不是這件事,還會有旁的事,我沒有什麼可辯駁的。”
她又理了理耳後的亂髮,平靜道:“你就這樣告訴陛下,他所擔憂的,我自然緘口,見娘娘,不過是心中執念罷了,此願不能圓,寧樂不能就死。”
他留下朱雀近衛,進宮回話,出乎意料的是,宋瀾默然片刻,便開口許了。
“皇姐是皇家兒女,若在明面上與皇后被刺一事牽扯,免不得一場風波,此多事之夏,見過皇后,你便賜鴆酒罷。”宋瀾出神地敲著手中的奏摺,吩咐道,“三司那邊,就將牽扯宮人送去應付,立秋之後,皇姐病逝,如此結案便是。”
“還有……”
他丟了手中的奏摺,猶豫再三道:“你跟著皇后去,瞧瞧她們二人之間是何情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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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亭宴有些不解,仍是應了:≈ap;ldo;是。≈ap;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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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仲夏的清晨,朝露蒸騰而去,天色如翡,縹緲薄雲,落薇踏進寧樂公主府邸時,瞧見的便是一副詭異圖景。
宋枝雨想是在琴前坐了一夜,容色憔悴,十指血汙遍佈,已結了深色的痂,她身側跪了一個年青男子,想是她的內侍。
昨日她已將府中眾人驅逐,獨這一個還不肯走。
聽聞人聲,守在一側的朱雀衛終於起身,冷臉將那男子拖走,男子走時猶是恨恨,見了落薇也不知膽怯:“殿下,殿下!你為什麼任由他們加害……”
落薇只當未聞,在葉亭宴昨日坐下的地方落座,開口道:“聽說你要見我。”
她朝葉亭宴一瞥,葉亭宴會意地遣散了眾人,自己卻守在相距十步之地,此處幾乎聽不見言語,卻能看見二人神色——落薇不會叫他聽的,但他確實也在好奇,宋瀾想叫自己看這二人什麼“情態”。
宋枝雨瞥了一側的葉亭宴一眼,勾著唇角,嘲弄的神情:“聽聞我的案子是這位宋瀾近日的愛臣辦的,方才我瞧你二人神色親密,怎麼,他是你的入幕之賓?”
落薇並未驚異,手都沒有抖一抖:“你的眼力還是這樣好。”
“皇兄死後,你倒是變了副模樣,”宋枝雨笑道,“這樣也好,你這麼坦誠,比從前那副遮遮掩掩、得了便宜還要賣乖的樣子好多了。”
落薇淡淡道:“你要見我,究竟想說什麼?”
宋枝雨反問道:“難道你就沒有話要問我嗎?我是怕我死後,你輾轉反側,後悔沒有來問我,才拼死喚你來的。”
“當年送阿霏進宮的人是舒康,你心知肚明,為什麼要將這罪名認下來?”落薇平靜地道,“哦,我來猜一猜,這些年你想清楚了,當年之事你參與良多,宋瀾留不下你的性命,遲早要殺你。他將人證物證找得這麼全,垂死掙扎又有何用,你厭倦了等死的日子,乾脆給自己找個痛快,是不是?”
宋枝雨瞪大了眼睛:“從前甘侍郎說你聰明,我一直不肯承認,今日卻是不得不承認了。”
她說完這句,湊近了盯著落薇的臉,放輕了聲音:“等等,你居然早就知道刺棠案的幕後黑手了?哎呀,虧宋瀾還要我‘知趣’,他是篤定了我不敢對你說。”
“不對,他派這群心腹侍衛來,就是為了借我試探你知不知道,看來你的日子也不好過——不過宋瀾也不知道,他的親信已成了你的入幕之賓罷?這真是好一重又一重的無間道,蘇絮呀,你真是天生就該生在皇室、與他們斗的。”
落薇對她眨了眨眼睛,輕聲細語地道:“對啊,要不然怎麼說我聰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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