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回房裡,在進寢房前,一道女人的身影卻閃出擋在他身前。
他望著那勾魅著的一雙眼,漠然問道:“怎麼,有事?”
“貝勒爺,人家是來……來伺候您的。”嫣紅聲音細小,嬌羞得不得了。
她在府裡待了一個月了,當初被送進府時,就有人告訴她貝勒爺對女人的規矩,也告誡她不可向人透露自個是寡婦之事,待過一陣子後,貝勒爺對她會有所安排,可是她左等右等,也不見貝勒爺的身影在她房裡出現過,更不見他對後院的女人有什麼安排。
但今兒個既然貝勒爺當著所有人面前贊她美,就是對她有所青睞了,有道是歡愉嫌夜短,寂寞恨更長,所以這會她才會忍不住的來,但這可是大膽之至的行為,也是在他面前不被允許的行徑,她還是怕他會翻臉趕人。
只見永璘果然沉下臉,凜厲的眸光瞪向她。“你不知道規矩嗎?”
“規矩我知……只是您都沒召見我,嫣紅苦無為您淨身的機會。”她知道每個女人要上他的床之前,都有太監專門幫忙淨身,在確定無一絲塵垢下才能用乾淨的布巾將其包著,送進他的房裡,供他享樂。
他用那雙不容侵犯的眸,雙臂環胸的睇人。“大膽!”
嫣紅嚇了一跳。“貝勒爺……息怒,我只是見恭卉小總管她並不需要——”
“住口,你跟她相提並論?!”
“我……”
他倏地瞥見牆角邊多了道輕顫的人影。“恭兒,你躲那做什麼,過來!”
被發現,恭卉困窘的咬著唇,懊惱的走出。
“你有事找我?”等她站定他跟前,他冷著臉問。
“沒有,我只是想回自個房裡……”
她的房間就在他的院落旁,幾步路就可以到,也不知是老總管之前刻意安排的,還是他的交代,她就這麼住在離他最近的房間,所以若要回房去,必定會經過他的。
知她甚深,瞧她神情落寞,急著閃爍逃避的模樣,永璘無塵的黑眸眯了眯。這女人,八成躲在花廳的某個角落聽見他說的話了!
可他臉色未變。“那就回去吧。”他退一步讓她回房。
恭卉點點頭,不經意的瞧見他身旁滿臉妒意的嫣紅,暗自苦笑。好諷刺,這女人嫉妒她什麼,她不過是他由妓戶撿回來的婊子啊!
捏緊拳頭,她快速往前走。
“等等!”他突然又喚住她。
“貝勒爺還有什麼吩咐?”她停下腳步,沒有回頭,因為此時她的表情鐵定陰冷,她不願讓他見到,更不願再讓他有機會羞辱她一次。
“你說要走的事,我同意。”驟然而落的話語,讓四周陷入一片沉寂。
她背脊一凜,小臉立刻刷白。
“小總管要走?!”嫣紅聞言,剋制不住的大喜。
“你……答應了?”恭卉繃緊下顎,緩緩回身面對他,而他依舊是那張波瀾不興的冷臉。
“嗯,你想走隨時可以走。”他眸光不曾閃爍。
“我……我明白了,近日我會將府務交接給適當的人,多……多謝貝勒爺成全。”忍著身子的顫動,恭卉力持平穩的說完這些話。
公開談論以及羞辱她淪落妓戶的遭遇,全然否定她這幾年操持府務的辛勞後,他終於願意放她走了?
失寵的事,似乎有跡可循,只是他轉變得會不會太快,說要她走就要她走,不再像往日一般口出諷言的留住她,或者強硬的索討欠債,他是真不想再要她了……
五年,她跟了他五年,他一句話,就能斬斷所有糾纏,好簡單,也好容易。雖然這一直是她的要求,但他放手的這一刻,態度竟薄涼得讓她很寒心……
不該有奢想的,不是早該明白了嗎?親人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