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紙,一年後便能有上萬兩銀子入賬,有了錢,就算是想離家出走也能走得瀟灑些。”
“阿姐!”
謝向安都聽不下去了,阿姐怎麼對陸大哥如此刻薄?
難道她不怕真的激怒了陸大哥?
謝向晚還真不怕,對於這種中二期的少年,下狠藥是必須的,她一定要讓陸離知道:不要以為全世界的人都對不起你,你沒這麼重要,你如何作、如何折騰,受傷的只能是自己,旁人聽了、見了也只會評說幾句,絕不會為你心疼,你丫就是死了,對人家也沒有半分影響。
“好、好、好,謝家大小姐果然厲害,好個激將法,但小爺我不吃這套,”
不就是想逼他上進嘛,他才不中計,離家出走時,他便下定決心,再也不受任何人的攛掇,他要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活著。
“嘁,激將法是用來激‘將’的,你算哪門子‘將’?要人沒人,要錢沒錢,要是沒勢的,勉強算個將,也定是個敗軍之將。”
謝向晚還是冷嘲,她衝著青羅使了個眼色。
青羅會意,從袖袋裡抽出幾頁契紙放到小几上。
謝向晚用下巴點了點那契紙,道:“去年江南水患,不少難民湧入揚州,我買了幾個父母家人全無的孤兒,皆是*歲的少年,我已命人送到了牛舵主那兒調教,這是其中幾個比較機靈的,送你了!”
說完這些,謝向晚站起來,“現在好了,錢有了,狗腿子也有了,你繼續做你的逍遙紈絝大少吧。”
轉身,正欲離開暖房,她似是又想到了什麼,嗤笑一聲,喃喃自語道:“還激將法呢,人家用激將法也是對方值得去‘激’。你,又有什麼資格?!”
謝向晚不再停留,領著兩個小丫鬟徑自離去。
走出暖房,大門在她身後關閉,隱隱傳出了謝向安的聲音:“陸大哥你彆氣,我阿姐不是個刻薄的人,她、她說這些真的為你好呀……”
“嘭~”
應該重物倒地的聲音。
謝向晚想,她坐的那架交椅,估計應該被氣急敗壞的陸二少爺一腳踹翻了吧。
搖搖頭,對於這位國公少爺,她是真心不想搭理,若不是看他真心待阿安,又幫她勸了大哥,她才不會多管閒事呢。
“……我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就看你是真的聰明,還是真蠢了!”
謝向晚腳步不停,徑直往正院走去。
前兩日洪興家的和劉媽媽把賬冊、對牌和鑰匙等物什都交了出去,小洪氏從山光寺回來後,休息了一日,今日正式開始接管家務。
查庫房、核對賬冊以及東苑所有下人的身契,小洪氏和她的幾個大丫鬟忙得不亦樂乎。
原本這事兒與謝向晚無關,她也沒心思插手——小洪氏或許很看重東苑的中饋,但謝向晚並不在意,她的目光從來就沒有停留在內宅之中。
說實話,在謝向晚看來,內鬥什麼的最沒出息了,有那個功夫,還不如將精力放在外頭。
不是她自誇,以自己的能力,再有個幾年,單出海貿易這一樁,她就能再賺回一個東苑。
又何必費心巴力的去算計?
只可惜更多的婦人並不認同謝向晚這種把蛋糕做大的做法,而是想著如何多分一塊蛋糕進自己的嘴裡。
小洪氏是穿越女,做蛋糕的理論她知道,但她還是個恩怨分明的人:是我的就必須給我,一絲一毫她都不會放棄。
所以,從五月中旬開始,東苑正院的上房裡算盤聲響個不停,奴婢婆子們穿梭著來回話,小洪氏更似是打了雞血一樣亢奮,每天從早到晚都忙著。
一直忙碌到六月初,小洪氏才堪堪將東苑所有的事務都理清了。
基於‘溫水煮青蛙’的理論,小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