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時間裡,謝向意完成了稚嫩女童向優雅少女的轉變,而謝向晚卻仍纏綿病榻,整日與藥罐為伍,一個不小心,她還有早夭的可能。
兩下里一對比,謝向意自然而然的勝出了。
更不用說進京後,袁氏一直不遺餘力的讓人在坊間散佈謝向晚病弱的訊息。
而謝向晚也配合,進京後,連成國公世子夫人這樣的“合夥人”都沒有去拜會,也沒有去靖國公府請安,從側面印證了她“病弱不堪”的流言。
袁氏相信,用不了多久,整個京城的貴婦圈便會知曉,謝家雖然有兩個女兒,可大女兒是個隨時都可能嚥氣的病西施。而二女兒卻是個才貌財德樣樣俱佳的好女子,是個可以娶回家做媳婦的上佳選擇。
每每想到女兒能嫁入高門,一輩子榮華富貴,袁氏做夢都能笑醒。而每一次她都會在心中暗暗得意:還是我厲害呀,竟想出用惡鬼算計人的法子。呵呵,任憑謝向晚怎樣聰明,她也想不到自己到底為何生病吧?
袁氏知道自己不聰明,而且在謝家人眼中,她就是個話都不會說的蠢婦。
可那又如何,謝家公認的最聰明的謝向晚,不還是被她給成功算計了,至今還半死不活的躺在病床上呢。
袁氏對自己的手段很自得,謝向意卻有些擔心。“娘,謝向晚真的、真的一直沒好嗎?”
袁氏回過神兒來,不解的看向女兒:“蓁蓁,為什麼這麼問?”
謝向意不再挺著個腰桿兒,她重新來到羅漢床前坐下。伸手拖過一隻胖胖的靠枕攬在身前,嫩白的小手無意識的摩挲著上面的繡紋,喃喃道:“不知道為什麼,隨著正日子的臨近,我心中總有種不安的預感,總覺得,謝向晚及笄那天。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袁氏挑眉,不屑的說道:“什麼不好的事情?難道你懷疑這些年謝向晚一直裝病,且壓著訊息卻任憑外頭的人說她‘短命’?”
謝向意搖頭,她見過謝向晚病發時的模樣,也見過她虛弱時的神態,佈滿血絲的桃花眼兒。臉頰凹陷的瘦削模樣,以及說話時斷斷續續的氣力……這些做不來假,謝向意甚至能感覺到謝向晚死力壓制的痛苦。
如果這些都是假的,那謝向意覺得,謝向晚就不是凡人了。
可謝向意知道。謝向晚就是個普通人,也會生病,也會因病痛折磨而忍不住呻吟出聲,所以謝向晚絕沒有裝病。
再者說了,謝向晚也沒有裝病的必要啊,大家都是女孩子,都知道健康對於一個女子的重要性。畢竟七出裡有一條便是“有惡疾”呢,謝向晚這麼聰明,斷不會給自己留下什麼話柄。
“娘,謝向晚是真病了,這一點家裡的人都清楚。”
袁氏又道:“那你擔心什麼?難道是擔心謝向晚的病情康復了,正等著及笄禮上風光出場?用事實消弭流言?”
袁氏嗤笑連連,“這又不是話本,哪有恁多的離奇故事啊。”
謝向意聽了母親的話,也覺得自己大驚小怪了。可她總拜託不了心底的那股子不安,因為她如此不安,也是有原因滴,“娘,自咱們離開益州趕往順天,這一路上足足用了三個月,除了最初的一個月,夜間住宿的時候,我曾見過謝向晚幾次,隨後的兩個月,以及來京後的這一個月,足足三個月的時間,我卻再也沒有見過謝向晚啊。”
謝向意擰著細長的眉毛,“其實不只是我,就是孃親,應該也有至少三個月沒有見到謝向晚吧。”
幾個月的時間或許不長,可也不短呀,足夠讓一個病弱的人調養得如常人般,也儘夠一個骨瘦如柴的人將失去的肉肉補回來呢。
袁氏聽了這話,表情有些古怪,她挪了挪身子,道:“是,咱們確實有三個月沒見那丫頭了。不過,蓁蓁,你放心,謝向晚幾個月閉門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