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和這種人交往,沒地被他玷汙了。”
蔚緦雖然失了武功,這些話卻仍是一字不漏傳進了耳朵裡,一股涼意從腳底板向上升起,一直衝到了心口處,讓人鬱郁地一陣又一陣說不出的憋悶。
腳步有些遲沈,少年慢慢勾起一抹苦笑,果然是很有名的人,傳出來的竟然是這樣的名聲!
沿著御花園鋪就五彩石子的小徑緩緩走了過去,路上遇著幾名宮女太監,以往倒還不覺得,今日卻讓蔚緦莫名起了別的心緒,他們是不是也在背後罵著自己是個禍人的妖物?
水榭長廊便在眼前,蔚緦立定腳步,抬眼看了又看,長長的木廊延伸入湖,盡頭處是一座秀致玲瓏的小庭,庭內屋宇飛簷璃窗,映著漾漾碧波,倒真是一座精美的牢籠。
有人沿著長廊飛奔而來,歡快的聲音響徹湖面:“緦緦,你可回來了!”
少年沒有吱聲,愣愣地看著那個人跑到自己面前停下腳步,忽爾變了臉:“緦緦,你怎麼了?氣色這麼難看?身體不舒服嗎?”
手腕被那人拉住,溫暖的觸感將蔚緦遊移的思緒猛然拉回:“黃大哥。。。。。。”
黃需皺起了眉頭:“怎麼回事?這種天氣,你的手居然冰冰冷,你拿冰塊捂在手裡嗎?”
蔚緦勉強一笑:“沒什麼事。”掙開太醫的手,慢慢踏上長廊往水庭的方向走去。
黃需的眉頭越蹙越深,少年這副樣子實在是不正常,腳步虛浮,臉色蒼白,若是未曾看錯,那雙美麗的眸子裡盛載的俱是迷惘與悲哀,與昨日的蔚緦判若兩人。
不對,定是出了什麼事了,否則以這孩子的性格不致如此模樣。太醫雖然與蔚緦相處時日並不長,但這幾天幾乎從早到晚都在一起,好歹活了三十多年,一個人該有什麼樣的脾氣,多少能看出一點兒來。
緊趕著追上前頭走遠的蔚緦,不管不顧地牽起少年的手:“聽說你昨晚不舒服了,現下可好一些?”
蔚緦轉過頭,感激地看他一眼:“已經好了,多謝黃大哥關心。”
黃需轉了轉眼珠子,小聲嘟喃著:“幸好幸好,要不然我肯定又要被陛下臭罵一頓。”
蔚緦滿懷歉意:“真是對不住你!”
太醫撇撇嘴,眼瞧少年臉上的表情剔除了幾分飄忽,心下不免得意,哈哈大笑著拍了拍蔚緦的肩膀:“是那個暴驢習慣了罵人,和你沒有關係。”
少年不覺宛爾,這個人實在是缺根筋,站在長廊上便大聲嚷嚷著暴驢,若是傳到方荀耳朵裡,也不知皇帝會有什麼反應。
兩人相伴著走回屋,黃需隨手關上房門,將宮女太監隔離在外,笑嘻嘻地開始習慣性地調戲:“小美人,想不到你的酒量不小啊!昨晚居然把我喝醉了。”
蔚緦有些提不起精神,走到床邊坐下:“其實我並不會喝酒,因為胃疾,家裡人都不讓我喝酒,只有偶爾跑到廚房偷喝兩口嚐嚐滋味罷了,若被父親瞧見是要挨一頓訓斥的。”
黃緦覺得兩人的距離太遠了,拉著凳子靠到床前:“其實偶爾少喝些酒可以活絡血脈,對身體有益無害。”
少年望著他:“家裡每逢過節,父親也會破例讓我喝兩杯。”
黃緦歪歪頭:“令尊家教甚嚴。”
少年明麗的雙眸流露出深深的孺幕之情:“因為我的身體,父親平日不讓我下山,好不容易下山了。。。。。。黃大哥,讓你見笑了。”
黃需看著他眼角點點淚光,壓低聲音:“你想你父親了?”
少年輕輕點頭,用手背拭了拭眼睛,復又重重地點了點頭。
第二十五章
黃需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床邊扶住少年的肩膀:“今天發生了什麼事?”
少年搖搖頭:“沒什麼事,只是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