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小卷卷與小茶葉的恩怨,還是半年前的事情。小茶葉的無良父母光顧著逍遙快活搞什麼環遊世界,非得去馬爾地夫曬日光浴,小茶葉雖說9歲了,但還是不太適合去那種過於開放的國度,只好把她扔給我。
小茶葉從小就比同齡的孩子早熟又懂事,小卷卷跟著她我也就放心出去工作。沒想到我回來的時候,小卷卷那一頭漂亮的捲髮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溝壑縱橫道道不平的梯田,小腦袋上參差不齊的頭髮那叫一個坑坑窪窪。
那天之後,小卷卷足足有一個月不出門,哭著喊著說不帥了,要小茶葉賠他頭髮。
小茶葉很不理解小卷卷的戀發情結,一再堅持男人的頭髮就該象她爹地那樣,短髮才精神才有男人味。
從此,小卷卷對小茶葉是又愛又恨又想又懼,活脫脫童話版的虐戀情深。
看著鏡中被剪成可愛短髮的小卷卷,我由衷地感到欣慰,我的剪髮手藝又上升了一個臺階,已經能剪出相對平整的髮型,朝著我心目中的莫西幹髮型又邁進了一步。
卓子塵把頭壓得低低的,連看都不看鏡子一眼,怨氣很大地衝了出去,“爹,爹……媽咪又剪我頭髮了。”
“那是媽咪又想偷懶不給卷卷洗頭了,你要理解媽咪,她工作太忙,剪短一點也比較好收拾。”
“可是,爹,你的頭髮也不是短髮,讓媽咪也一起幫你剪了吧?”
我頓時精神百倍地握著簡易剪髮器就衝了出去,在秦賢面前冷冷地笑了,剪髮器發出刺耳的聲音,“小賢賢,你讓我試一試莫西幹頭吧?”
秦賢忙躲在卓子塵身後,半個身子都縮了起來,大聲驚呼:“卓然,你敢碰我頭髮試試……”
“怕你不成?”我磨刀霍霍,目露兇光。
“爹,你不要怕,有卷卷在,卷卷會保護你的。”卓子塵做出老鷹保護小雞的模樣與我對視。
我奮力衝上前去,三個人扭作一團,灑滿一室的笑聲。
在我離開c市半年之後,秦賢經由遊月茹和小茶葉找到我,為我分擔懷孕期間的種種辛苦,幫我打理好一切,就象我們一起在歐洲求學時一樣,事無鉅細,一手由他操辦,我做月子期間所有瑣碎的事情他都沒有怨言,一力承擔,連卷卷的尿布都是他親手洗的。
還是那句話,沒有秦賢,就沒有我,更不會有卷卷。
卷卷開始學說話的時候,我教他喊秦賢“乾爹”,可是他總是學不好。大一點之後,他嫌“乾爹”兩個字太難念,乾脆就省掉一個字,變成現在的“爹”。但是,卷卷從來不會喊他“爹地”,他知道“爹地”在很遠的地方等著他,等著卷卷開口喊他。
我儘量在成長的過程中予以卷卷最大的關心,盡我最大的能力給他一個相對完整的家庭。我學著換尿布,學著做飯,學著許多以前我不會想要去學的事情。
從卷卷身上,照料他人的感受,以他的喜好為出發點,遷就他,關心他,照顧他。我發現曾經的自己是多麼的自私,是這個孩子給了我機會,讓我可以重新認識自己,重新出發。
“你真的要回國?”秦賢抱著睡著的卓子塵輕輕搖晃。現在的秦賢小有成就,經營著一家規模不小的酒莊,在國內各大城市都設有分支,販售的各款酒品曾一度被轟搶,成為國內炙手可熱的侍酒師兼葡萄酒買手。
而一直被酒類愛好者追捧的秦賢私人酒窯卻沒有被推上酒櫃,成為販售的酒品,很多人一度揣測秦賢此舉是為了哄抬價格,把唯一的私藏推上至尊之位。偶然有一天,他的酒窖大開,除了當年我偷酒喝的那個架子之後的所有酒品都販售一空。也是在那個時候,我才知道那個架子上的酒都是屬於特定的年份,也就是我出生的那一年,也就是他歷盡千辛萬苦得來的那一年歐洲各大酒莊中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