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他武將也紛紛投來了請示的目光,若侯爺無意,便是叫他們打殺了這幫子文酸都行。
霍纓空也覺這裴氏欺人太甚,不由道:“侯爺,可要應了他們?”
蕭燼這才緩緩睜開雙目,環視一週,凡與之對視的眼神紛紛閃避。
他不由放聲笑道:“本侯覺得甚好。待詩文一過,咱們再來比比劍術如何?”
東越的文士雖說重文輕武,但卻也是自小學習劍術的,權貴子弟更是師從名師,名流宴會上劍舞比試更是不在話下,哪裡會懼?
裴子胥等人當下應得痛快。
一眾女眷恰巧趕到。
虞雁卿更是跟令狐嬌悄悄咬耳朵:“這齊穆侯看來也沒有傳說中那麼可怕嘛,那架勢看著怵人,但我卻覺得,這滿堂坐著的人,竟無一人可以攖其鋒!不愧是齊穆侯啊。”
令狐嬌滿目只瞧得蕭燼一人,心念他身上的傷,聽了這話,也未及深思,竟是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虞雁卿一汗,不禁捏了捏她的臉,這嫁了人之後臉皮真是一天比一天厚了。
“哼,不過是一介武夫,憑一杆□□耍威風最是下乘。我們東越向來以文取人,莽武之人從來登不得堂,也敢這般誇口?!”桓梓玉不知從哪處冒了出來,一開口便是冷嘲熱諷,“我看你家侯爺這回,怕是要落下風了。”
“你。。。。。。”虞雁卿面色一下青一下白,一時竟也找不出什麼詞反駁。因為桓三說的皆是實情,東越權貴確實不屑與武將為伍。孔聖之道自古有之,正統之人皆習之,以儒雅淵學鑑人,是世家承襲的標誌。
令狐嬌穩住了怒氣:“話莫說得太早,小心閃了舌頭。”不知為何,她心下隱隱約約覺得,蕭燼並不是他們眼中所見的粗莽武夫。
桓三口上逞快,眼神卻是不自覺地往齊穆侯處瞟了數眼,若。。。。。。面具下是一張俊逸的臉,將會吸引多少女子的目光。心裡這念頭一冒,桓三又忍不住懊惱起來,自己在想什麼呢?不過是一介武夫!
但聽得那裴子胥開口道:“既然尚書令大人是主家,不如這題目便由南大人指定吧,也免得有人說裴某徇私。”
南楚霖也不推辭,起身而行,眼見六路,耳聞八方,最後指著這日薄西山,層林盡染的景色道:“便以此景作詩,以一炷香為限。”
“好!”裴子胥早命人挨座布好文房四寶,便是要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給蕭燼一個響亮的耳光。
裴子胥只看了一眼,便文思泉湧,筆尖飛快,不一會兒,一首詩便已作得。單論文采,他裴子胥可不比“一頁鴻書”裴子楚差。
其他人雖無大才,但作一首詩卻是不難,一炷香內陸陸續續便也做好了。
蕭燼卻是紋絲不動,閒然看景。
倒是費無介在一旁抓耳撓腮,抓住毛筆如握柴刀,用僅識得的幾個大字,勉勉強強寫了兩句。
韓青寫完後瞥了一眼,登時面色爆紅,憋笑不已。
遊方卻是看了數眼,竟還撫掌稱讚道:“妙啊,我看這裡所有的詩都還比不上費將軍這兩句神來之筆。”
霍纓空等人更是早已別過臉去了。
第19章 南府鬥詩大會(二)
裴子胥看著武將席眾人的窘態,不由更是得意。齊穆侯到現在都不曾動筆,想來也是大字不識的老粗,何足為懼?
待得香快燃盡,裴子胥不由諷刺道:“齊穆侯怎還不落筆,眼見這香便要落了。”
只等那最後一寸香灰跌落下來,蕭燼忽然凝神提筆,飽蘸濃墨,竟是揮毫陡轉,一氣呵成。
席間相隔甚遠,裴子胥只是訝然地瞧著蕭燼動作,卻不知他究竟做了什麼,沒準只是虛張聲勢罷了。他可不信蕭燼作出什麼好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