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位神修恭敬地在前方引路,以白狼的腳程,他們竟然也毫不費力地就跟上了。
在左右兩側八位神修的環伺中,張瀟晗三人坐在白狼身上一路前行,這般足夠風光也足夠重視的待客禮儀,心智稍微不穩的,就會露出侷促不安來。
真的是前來迎接的,足足飛行了多半日,才遠遠地看到連綿的山脈,被積雪覆蓋著。
八位神修做了個休息的手勢,便向下飛去,赤足踏在晶瑩的白雪上,分不清是雪還是玉足,張瀟晗三人從白狼身上跳下來,伸手拍拍白狼的頭部,三隻白狼撒歡地向遠處跑去,四蹄踏雪,捲起雪花飛散。
這八位神修卻面向群山方向,虔誠地跪下來,右手撫在心口,左手貼在右手的手背上,雙目凝望著群山,嘴裡開始吟唱著。
張瀟晗悄悄後退幾步,以手扶額,這般虔誠的氛圍太容易感染人了,她不想被感染了。
她是無信仰的人,不論前世今生,哪怕是後世,她都肯定她不會出現信仰,前世是因為不信,這一世是因為實力,後世,呵呵,經歷了前世今生,她還會信仰什麼嗎?
吟唱的聲音清純,帶著發自內心的傾慕、讚歎、希望將自己作為獻祭奉獻出來的喜悅,張瀟晗默默地站在後面,看著雪白的背影,可內心卻也在這吟唱的氛圍之下安寧了。
夜未央垂著眼皮默默地站在後邊,她誰也不看,只看著腳下晶瑩的積雪,吟唱的聲音好像帶著魔力般落入到她的心裡,引起內心的共鳴,有一刻她甚至生出了和他們一起跪拜吟唱的念頭。
這般虔誠的信仰,絕對不是被逼迫的,她的腦海裡慢慢出現水湥У拿嬡蕁�
這些神修一定是水湥О才諾模��褪欽廡┥襉薜男叛鮒�矗�
八位神修吟誦之時,一直有看不到的信仰之力隨著吟誦離開身體,別人看不到,這八位神修和夜未央是看到的,信仰之力已經凝實得如同實質一般。
吟唱結束之後,八位神修身上長途趕路本來不多的疲乏全都一掃而空,他們的面容中露出更多的喜悅,遙望雪山的目光與背影虔誠得不忍直視。
張瀟晗幾次想詢問夜未央,都在這樣虔誠的氛圍中無法開口,哪怕是神識傳音都會褻瀆了他們一般。
好可怕。
張瀟晗呆望了半晌,得到了這麼一個結論。
她以為神族的信仰之力也是一種修煉的功法,卻不曾想到,這信仰之力還會虔誠到如此可怕的程度。
夜未央也被感染了般,垂頭沉默良久。
“我們信仰的是水大人。”一個好聽的聲音忽然開口,打破了沉寂,張瀟晗抬起頭來,說話的是四位女修之一。
“我們都願意將我們的心連同我們卑微的身體奉獻給大人,只渴望大人對我們垂憐一瞥。”說話的時候,她的眼眸出現狂熱,張瀟晗毫不懷疑,只要她口中那個水大人一個眼神,她就會毫不猶豫匍匐過去。
“水大人一定是一位高貴的修士吧。”夜未央的聲音傳來,她的聲音同樣輕靈,不帶有半點塵世的凡俗。
“就如太陽一樣賜予我們光輝、溫暖。”另一位男修的聲音中同樣是毫不掩飾也無法掩飾的熱戀。
張瀟晗半低著頭,有些頭痛地想著,他們這一路也沒有表示對夜未央的信仰,這個明顯的破綻八位神修不會看不出來吧。
“真期待能見到水大人。”夜未央適時地露出仰慕。
“我們也期待著。”所有的神修都表示了同樣的意見。
張瀟晗召回了白狼,她有點受不了了,不是受不了神修的虔誠,而是這種虔誠竟然讓她生出罪惡的感覺來,好像她作為一個沒有信仰的人簡直就是犯下了不可饒恕的滔天大罪般。
半個時辰之後,他們接近了山脈,山脈不見一絲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