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景搖著扇子,湊上前建議道:“殿下,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先到知府府上歇息一宿,等日再動身啟程。”
瀲灩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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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彭州知府府邸的馬車上。。。。
裴文景主動請罪:“殿下,赤水鎮接應一事出了紕漏,是下官的過錯,還請殿下恕罪。”
瀲灩勾唇道:“恕不恕罪,那要依我的心情而定。”
這個也要看心情?裴文景面色一苦,他最怕談及殿下的心情了,陰晴不定沒個準的。
既然主動請罪不成,那便曉之以情:“請殿下體諒一下,下官為了你好多天都未曾閤眼了,赤水鎮周邊方圓幾百裡都搜遍了,沒想到殿下和寧公子又折回彭城了。”
寧致遠聽後,解釋道,“我們擔心會被那些人找到,所以才選擇折回彭城。”
瀲灩瞥了裴文景一眼,涼涼地道:“若不是躲到彭城,被誰先找到還說不定呢。”
裴文景“刷”得一下開啟摺扇,信誓旦旦地保證道:“殿下這些日子受苦了,以後不會再有這種情況了。下官已經向皇上秉明,皇上已經下旨讓沿途所有的官吏接待殿下,從而保障殿下的安全。”
“呵,這樣大張旗鼓,不會死得更快些?”瀲灩諷笑道,擺明了不信。
“非也非也,殿下孰不知有些事擺在明面上,反而會更安全。”裴文景搖著扇子,狐狸眼裡一派篤定。
寧致遠也笑道:“看來皇上心中已有數了,那些人如果聰明些,此番應該會收斂一點。”
確實,皇帝宋成寅心中已有數,當他接到裴文景十里加急呈上來的奏摺時,滔天的怒火差點沒把御書房房頂上的琉璃瓦給掀了。
看來,最近京中的某些人真是閒得慌,主意都打到他皇兒身上來了。
原本,宋成寅是打算讓裴文景悄悄地將瀲灩接回京城,畢竟小倌的身份,不好弄得人盡皆知。可沒想到這樣做,竟會讓那些人有機可乘。
他唯一的皇兒,豈能容他人迫害。宋成寅當即下旨,沿途所有官員傾盡全力護送皇子歸京,稍有差池,提頭來見。
有些事,一旦涉及到烏紗帽以及烏紗帽下的腦袋,就不怕有人不盡心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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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州知府府邸。。。
瀲灩一行人被彭州知府殷勤款待,知府一路陪笑,甚至將自己的主院讓出來給瀲灩。
晚膳過後,瀲灩拒絕了知府請舞女來助興的提議,獨自一人沿著花園的石板路散步,走著走著便不知不覺地走到了寧致遠的住處。
他當即想掉頭回去,可腳下卻不受控制的朝那邊走去。
瀲灩在心裡想了好幾個的藉口。他想,倘若寧致遠問起自己為何來找他,就用這幾個藉口應付過去。可惜當瀲灩走進屋裡,卻發現寧致遠並不在房內。
瀲灩叫住一名丫鬟,裝作不經意地問:“寧公子上哪去了,你可知道?”
丫鬟知道今日府上來了幾位大人物,眼前這位定是其中的一個,於是恭敬地答道:“回這位爺,寧公子去找皇子殿下了。”
瀲灩挑眉,他找自己作甚?微微一笑,瀲灩自己都沒察覺,回時的步伐顯然比來時要快上許多。可當他匆匆走進自己的院子,卻看到了這樣一幕。
寧致遠半蹲在地上,輕言細語的安慰一位坐在矮石上的妙齡少女。少女穿了一件鵝黃色襦裙,正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瀲灩心頭莫名地竄出一股怒意。
很好,好得很,寧致遠這廝沾花惹草都惹到他院子裡來了!
只見寧致遠柔聲問,“很痛嗎?”
“嗯,痛。”少女怯怯地看了他一眼,眼中還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