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皺著眉頭探向珍珠的鼻翼,只覺得呼吸溫潤平穩,也沒覺出異常,加上她用藥時極為小心,應該不會出現長時間昏迷的狀況。
不能讓她再睡了,如果等雲曉起來珍珠還沒動靜,恐怕就會引起文崢的注意了。蘇挽心意一起,藉著腰包的掩護從祥雲裡摸出一管薄荷油。這支薄荷油味道極衝,曾經幫她掩住了垃圾坑道的大半惡臭,想來用它喚醒陷入深度睡眠的人也不是難事。
蘇挽小心地挑起一點藥膏抹在珍珠人中處,拇指肚稍微用力讓藥膏融進面板。很快,珍珠感受到外界的侵擾,抬手蹭蹭鼻子。
“珍珠,起來吃飯了。”蘇挽心中一喜,將她扶了起來。
珍珠迷迷糊糊睜開眼,見屋裡多了個女人,先是一愣,然後扭頭找蘇挽,等她解釋。阿爹說過,出門在外,除了蘇挽三個,不能和外族人接觸,有話也要藏著。
蘇挽見珍珠沒問嘴上的怪味哪來的,反而一臉莫名其妙地盯著雲曉看,只說雲曉是來借住的,待會兒就走,哄珍珠陪她下樓做早飯。她還惦記著用那瓶加料的水給大家補身,再說她也不放心讓珍珠和雲曉獨處一室。
“我和你們一起去吧,我的廚藝還不錯。”
昨晚那點豆乾沒吃成,還餓著肚子跑了半夜,雲曉的五臟六腑早就叫囂著要飽餐一頓了。可惜手裡沒存糧,她也只能把希望寄託在這幾個救命恩人身上,努力示好。
蘇挽揹包的動作一滯,轉身掀開窗簾,指向窗外的明媚陽光,“天亮了。”
前言不搭後語,雲曉一臉不明所以地看著她,“這和做飯有關係嗎?”
“天亮了,你可以走了。”蘇挽不耐煩陪她裝傻,“忘記昨晚的話了嗎,我們不和別人搭夥。”
蘇挽說完就拉著珍珠往樓下走。隨身物品都帶齊了,反正他們不會常駐,屋裡的東西隨她折騰。
客廳裡,文崢、郭海和吳庸面對面坐著,大眼瞪小眼。
“蘇挽,終於捨得下樓了,我都快餓死了。”郭海誇張地摸摸乾癟的肚子,“咱們還有多少吃的啊?”
“只剩下今天的份兒了,天黑前必須找到物資,否則就得集體捱餓。”蘇挽說的是實情,揹包裡的東西吃一點少一點,再找不到供給,她也只能揹著大夥吃獨食了。
“先湊頓飽飯吧,今天出去覓食。”
蘇挽把珍珠交給文崢保護後,到廚房灶臺點了一把火。緊挨著灶臺有一根長滿鐵鏽的出水管,不過已經停止供水了,只能用溼巾擦洗碗筷。
她先用加料的水煮了一盆面,再把最後那點醬菜拌進去遮掩味道,蘇挽端著飯盆回到客廳,發現飯桌多出來兩個人。
不管吳庸和雲曉面色如何變化,蘇挽就跟沒看見似的,直接用準備好的碗筷將食物分成了五份,逐一擺在隊友面前,刻意強調道:“這是最後一頓熱飯,吃吧。”
郭海吃得最痛快,“能混上熱乎的不容易啊。”他知道蘇挽是想借著行動讓那兩個人知難而退,也明白昨晚自己的一時衝動給同伴添了麻煩,所以只當做沒看見,一個勁兒低頭扒飯。
文崢沉著地拿起桌子上唯一的小勺放在兒子手裡,“慢慢吃,小心燙。”
珍珠不懂虛言巧語,在蘇挽把碗放到她眼前的時候就接到嘴邊吃上了。她昨晚做夢都在找吃的,現在食物就在眼前,自然著急填飽肚子。
五個吃客很坦然,兩個看客很沉默。
直到蘇挽放下碗筷,對面的吳庸和雲曉也只是靜靜坐著,沒有半點惹人厭煩的舉動,兩個人如此淡定,是早有準備還是故意博同情?
不管蘇挽心裡做著何種陰謀論,文崢始終貫徹了昨晚說過的話,讓吳庸和雲曉儘快離開。
吳庸張張嘴,還想求情,雲曉卻在飯桌上看懂了五人的堅持,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