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呢?除了在乎,他可有幾分愛她?可有幾分,不同於其他人的愛?
蕭望的眸子有一絲恍惚,他想,他早就忘了愛人的感覺。
他早就沒有愛人的權利了。
大手輕撫上少女臉頰上的淚水,一點點擦去,“你可願等我?”他說,“我解釋不了原因,即便我不願意,可我沒有辦法不去娶她,這一切,更不僅僅是為了蕭府聲譽那般簡單。若你願等我,總有一日,你會明白一切。”
“那個時候,爹爹就是這樣說的。他說要我在廟裡等他和孃親,可他們,卻再也未曾回來過。”
瑾蘇閉了閉眼,輕喃出聲。
那一年,爹孃遭仇家追殺,一路從江都逃到長安。
那一年,長安城下了很大很大的雪。
她穿著單衣縮在破廟的最角落,飢寒交迫,足足等了一天一夜。圓月初升的時候,她冒著風雪一步步向山上尋著爹孃,直至跌落崖下。
奄奄一息。
等,她已等了那麼多年,可是她,當真等的到嗎?
“蕭望,我很膽小,我也會怕,你可不可以對我說一句愛,你可不可以多給我一點信心,告訴我我當真可以等的到你?”
沒有人知道,渺無希望的等待是這個世界上最殘忍最絕望的事情。
她要的不多,她只想要他多一點點的在乎罷了。
可竟全部是奢望。
……
雨聲淅瀝,一滴滴敲打在客棧的門窗之上,夜已深,風呼嘯著吹過,整間屋內未添一盞燭火,只有窗外月光傾斜灑入,幽深的可怕。
黑衣男子靠窗而立,紫眸微閉,修長的手指重重彈著窗上的積塵。他身後便是那身著紅色輕紗,容顏冠絕的女子。
他開口,嗓音低沉,“可追查到楊素的下落了?”
“自太子被貶後,他便被楊堅已年紀大的緣由驅逐,被迫告老還鄉。但我查到,他並未回到家鄉,而是躲在長安郊外的一家農莊裡,足不出戶。”
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看來他倒是不認命,隨時準備造反啊。”
“那蕭望該如何處置?還有,長久的讓柳兒留在他們身邊,我怕不僅控制不了宇文成都,反而她自己會有危險。”女子猶豫著開口。
“先不動他,蕭望既然已經取得了魔劍,那就正好讓他替我們消滅楊素,也免去了我們自己動手。”魅皇淡淡說道,“至於柳兒,告訴她先不要輕舉妄動,聽我的指示。”
“是。”無歡抬起頭應道,卻又發現男人似乎有一些不對勁。
他的聲音比往日更加低沉,說話的尾音有一絲輕顫,好像在用力壓抑著什麼。
無歡急急向前幾步,“你受了傷?”
“滾!”
男人突然背過身去,冷聲道,“我的事情,還用不到你來管!”
“主人!”
聽他這般說,更驗證了無歡心頭的猜測。可他的武功那般深不可測,究竟是誰,能夠傷的到他?
“出去!”
身上痛楚感在加劇,魅皇扶著窗,朝身後女子吼著。
“你中毒了?”無歡看著他的樣子,心頭大驚,也顧不得什麼後果,向前幾步,用力扣住他的手腕。“是七月流火?”
“出去……”這毒發作時毫無規律,魅皇眉間冷汗直繞,咬牙道,“我自己會處理。”
“我不要!”無歡從不敢違揹他的指令,可這次卻格外堅持,“主人,歡兒替你解毒,你知道,歡兒最精通毒術的。”她緊握著男子的手,不顧他的反對,伸出一支銀針向他的頭頂刺去,封住他的內勁。
“你!”魅皇動彈不得,被無歡扶到座椅上。
“主人,歡兒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