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知道魅皇向來不允許任何人接近他,自己這樣做,已是犯了他的大忌。可這七月流火之毒非同小可,它從不定時發作,又無藥物可解,更不是憑內力便可逼出來的。
從懷中掏出一個貼身的錦盒,單手解開他的衣襟,露出據心臟七寸那已然發黑的傷口。堅實的胸膛暴露在空氣之中,無歡看到,他的前胸上竟有著幾處烏黑的青紫,那分明是被人傷過的痕跡。纖細柔白的手指輕觸在上面,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冰涼的淚不住的滑落,融在那方青紫之上。
她只知道她心疼他,心疼的快發了瘋。即便他是武林上人人懼怕的魔頭又怎樣,即便他冷血無情殺人不眨眼又怎樣?他對別人有多狠,便就對自己有多殘忍。而造成這一切的不是他,是隋朝,是楊家!
而她,她跟了他那麼多年,愛了他那麼多年,那份深情,早已融化在她的骨血之中了啊!
無歡拼命抑制著淚,一手向男人體內輸送著內力,一手開啟那盒子。錦盒已開,竟從中爬出來一條黑色的蠕蟲。它附在魅皇的傷口之上,很快便開始吸收那裡的毒液。
男人悶聲哼著,果真,身上的痛楚慢慢減少,直到最終消失。
無歡收回手掌,低頭替他整理好衣服,然後拔下他頭頂上的銀針,“主人,對不起。”
魅皇站起身,看著地上那一動不動的蠕蟲,“為了救我,犧牲了你養了那麼多年的聖蠶,值得嗎?”
無歡瞪大雙眸,似乎沒料到他會說出這種話,愣了半響,只是被他看著,臉卻已紅了大半,“值得,只要能救你,什麼都值得。”
男人紫眸閃爍,似笑非笑,“歡兒,你對我,似乎已超出了主僕的範圍了。”
“屬下不敢逾越。”無歡急忙低頭,不敢再去看他。
當他的屬下,從來都只能無慾無求,這件事,她走進長生殿的第一天便已知曉。
所以這麼多年,她拼命壓抑住心裡的感情,努力做事,只為讓他對自己另眼相看。到如今,她做了他的副使,她成為了他最看重的人,可離他越近,對他的感情便愈發磅礴,甚至已不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
一生一世,白首不離。她每天都在想,想的快瘋了!
“很好,”魅皇聲音清冽,“你果真是我最得力的下屬,柳兒腦筋若能有你一半清醒,也不必你再為她憂心了。”
他轉過身,向屋外走去,“你就先留在長安,隨時監視楊素的動靜。還有,這次,我會記住你的功勞。”
第二十章 當街侮辱
一夜未眠,早膳也吃的食不知味。
瑾蘇坐在庭院中,低頭的擺弄著園中的花花草草,毫無生氣的樣子。
“瑾蘇!”
宇文成都一進蕭府,便看到那個蜷縮在涼亭中雙手環膝的女孩兒,他試探著開口,“你……你怎麼樣了?”
“能怎麼樣?吃得好,睡得好。”瑾蘇頭也不抬,手中還在胡亂的折騰著。
“果真如此?”成都不信,“是不是大哥他,和你解釋什麼了?”
“解釋?有何好解釋的?”她咬牙,氣他昨日那不明不白的態度,“木已成舟,我蕭瑾蘇再不濟,也絕不會去染指一個有婦之夫!”
成都斜眼看她,似乎對她的說辭表示鄙夷,那雙眸子中是毫不掩飾的‘不相信’三個字。
“是真的。”
少女瞪了他一眼,又重新低下頭,語氣中是濃濃的挫敗。
“他把他最寶貝的玉簫都摔斷了,分明已經打定主意要娶楊語蘭,當駙馬了,他根本就是想和過去一刀兩斷!”
“你說什麼?他摔了玉簫?”成都一臉的不可置信,“那可是一個故人留給他的東西,大哥向來把它看得比命還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