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都!”
瑾蘇瞪他。
膽子敢不敢再小一點?兩句話不到便什麼都說出來了,還好意思把自己撇的乾乾淨淨!
“望哥哥……”
她看著那個抿緊了唇角不發一語的男子,諂媚的揚了個笑,主動認錯道歉,“我知道不該以身犯險,可你走了快一年,半點訊息都沒有,瑾兒擔心你,還有……瑾兒好想你……”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話到最後,臉也紅了個透徹。
蕭望似乎被她的最後一句話驚的有些心神不定,只抬手,有些不自然的彈了彈她的鼻尖。
長安城內無人不知,那戰場上令敵軍聞風喪膽的蕭大少爺最疼的就是這個古靈精怪的二小姐了。大少爺及冠那一年,不知從哪兒撿了她這個不到十歲的小丫頭,只知道她跟著蕭望回府的時候是身受重傷的,大少爺遍求天下名醫又衣不解帶的照顧了她數月,才得以痊癒。
老將軍膝下無女,而這丫頭又是生的玲瓏剔透,惹人憐愛,所以夫妻倆便收了她當義女,對她視如己出。
“我……”
瑾蘇似乎還想再說什麼,可剛剛開口,便被一聲渾厚的中音打斷。
“將軍!”
蕭望轉過頭去,看向一臉匆忙的右將軍。“何事?”
“查可汗帶領數萬騎兵,把軍營圍了個水洩不通,還指明要與將軍您一較高下!”
查可汗?他微微蹙眉。
蕭望年幼時便對這名字有所耳聞,聽說他曾憑一己之力征服半壁漠北,而後來不知為何投靠了突厥部落。而近年來這北部蠻夷能夠如此猖狂,乃至進軍中原,大半便是仗著此人。
行軍半年,隋軍從未在戰場上正面遇過他,而今夜突厥一再進犯,看來已是孤注一擲,勢要與隋軍周旋到底了。
“右將軍聽令!”
他手執虎符,語氣清冷肅靜。
“傳我軍令,眾將士集合待命,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可出營迎敵,違者軍法處置!”
右將軍默不作聲,似乎是有一些猶豫,“查可汗此人武功奇高,我們對他的為人又知之甚少,末將以為此戰凶多吉少。將軍,您真的要單獨去見他?”
“若是硬碰硬,兩軍勢必血流成河。眾將士隨我出兵以來已傷亡無數,蕭望不願眾位兄弟再白白送命,所以一對一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他看向遠方的皚皚白雪,“我想,將士們都該是想家了。”
“將軍。”
右副將手拿長。槍單膝跪地,“您為了全軍將士的安危不惜孤身犯險。末將今日才是真正的服了將軍。我宋武對天起誓,從今以後誓死追隨將軍,絕再無半分異心!”
“想不到我跟隨大軍出征十餘年,如今才算是得了眾心。”蕭望收回目光,看著跪在地上的右將軍,玩笑道,“也罷,能得到世伯如此讚譽,蕭望即便戰死沙場也算不愧對先父了。”
“你胡說些什麼?”瑾蘇揚起小臉,急急道,“讓我同你一起去,好不好?”
蕭望見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只留下兩個字。
“放心。”
半年來,隋軍從關內一路打到漠北,邊關的居民大多早已舉家搬遷。
古道旁,長亭外只餘星星點點的光亮。
極目遠望,蕭望能感到的只有滿目的蕭條與瘡痍。
一人一馬,融入這茫茫天地中,而他面對的卻是黑色驃騎,千軍萬馬。
“蕭將軍,你終於來了。”
說話的人年逾五十,身披盔甲坐於棕色駿馬之上。他頭髮烏黑,兩鬢卻有一絲斑白。眼神深邃,面容上滿是滄桑。
“查將軍親自要求,晚輩怎敢怠慢?”
蕭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