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死……你不會有事的……不會!”
兩人如若比翼鳥,早在三年多以前便兩心相連。就在剛才,她分明感應到虞青梧的生命在飄搖,生命之火好似隨時都會熄滅一般。接受到這種感應,她再也坐不住,掐印以千里傳音之術跟席琳、憐霜兩位師叔支會一聲後,當即架起月天輪,向著東方飛去。
……
在子履剛離開亂葬崗不久後,墓中石室陡然間傳出了一道聲嘶力竭的嘶吼之聲,其聲如獸如狂,穿透人心,直擊內心最為柔軟的地方。下一刻,蓋得嚴嚴實實的巨大石門轟得一聲崩碎成無數碎片,連帶著整個大墓都是一震。
踏!
滔滔煙塵之中,出現了一道身影,他身長八尺有餘,一襲白色道袍呼呼鼓風,滿頭黑色亂髮無風自舞。他向前踏出一步,身上陡然間湧起蓋世之氣勢,瞬間將那遮蓋了甬道的煙塵吹散,連帶著地上兩具被火燒得無法辨別樣子的屍體都被那無形之氣給掀飛了出去。
塵煙散盡,一直低著頭的那人猛地抬起了頭,露出俊秀中不失邪魅之氣,卻七竅流血的臉龐,不是虞青梧又能是誰?
滿臉滿身是血的他雙眼之中燃燒著熊熊怒火,他掃了眼不遠處那兩具還冒著煙、散著焦味的殘屍,雙拳握的咯吱作響。他舉起右拳轟嗤一聲轟在了身旁的石壁上,直將石壁都打出了尺許深的拳印。
“子履……我到底是應該謝你還是恨你?”
他陰沉著一張臉,走過去將彥明子和甑珍的屍體抱了起來,然後沿著甬道向外而去。出了大墓之後,他腳下一踏,整個人便凌空而起,以無法想象的速度向著豫州飛去。
凌空飛行……這是一身功力達到五百年以上者方能做到的表現!
懷抱著彥明子和甑珍的屍體的虞青梧速度快絕人寰,宛若流星,但細看的話,卻能發現他的速度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慢,身上那滌盪著的恐怖氣勢也在緩緩下落。
當天色徹底暗了下來時,他已飛過樑州,而進入了豫州。又過了半個時辰,他已出現在豫州宛丘城的夜空之上。
在離地百丈的高度俯視著燈火通明的宛丘城,這是他從所未有過的感受,只是此時他根本無心去體會這種將眾生踩於腳下的快感,直奔城中那片自己的出生地。
他身子一晃,出現在一條僻靜的街道,而他對面,則是一座略顯敗落和滄桑的府邸,緊閉著的硃紅大門上,掛著一塊鑲金牌匾,上書四字——驅魔正宗!
曾經的虞家,曾經的輝煌,曾經的無敵於世,曾經的門庭若市……還剩下的,唯有眼前這座宅子,以及那塊掛了數十年的金字招牌。
闊別十年,再臨這片土地,再見這塊牌匾,虞青梧的雙眼不由得通紅起來。他在心中咒罵著自己、痛恨著自己,夾雜著悔恨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
“我會讓你再次綻放出耀眼的光輝,一定!”他看著那塊‘驅魔正宗’的招牌,運功蒸發了眼中的淚水,而後身子一躍便跳進了宅中。
此時的虞府內,比外面更為不堪,假山倒塌、池水乾涸、遍地雜草,一看就知荒廢了數年之久。抱著彥明子、甑珍兩人屍體的虞青梧根本沒有在院落中有所逗留,他徑直穿過一座座不知何時倒塌了的假山,直到來到內院時才止步。四周看了看,並非發現有人後,他走到一顆歪脖子樹前,嘴唇輕動,低聲呢喃著什麼。
當他莫名的誦唸聲完畢之後,那其貌不揚的歪脖子樹陡然間射出一道白光,在昏暗的夜空中別樣醒目,隨後,虞青梧整個人便同那白光一道消失,再晃眼時,已身處一片亂石林。
放眼望去,四周俱是七零八落的石頭,有磐石、有石柱、有石像……好像這裡就是一片石頭的世界。
“孩子,你回來了?”
在虞青梧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