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好意思。我叫何夕,是阿陌的女友。”我對那一桌的男人微笑道,“因為我也是女方那邊的好友,所以一直在幫著她張羅下面的場子,這不,忙到現在才有時間上來。”
“何小姐多禮了。”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子笑呵呵的說。
我一隻手圈著秦陌的腰,另一隻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舉了起來,道:“這杯酒就當是何夕來晚了給各位賠給不是,我先乾為敬。”言罷仰頭便悶了這杯酒。
眾人皆挑眉看我,一時沒人搭腔。
我只有乖乖的唱獨角戲,又給自己倒了杯酒:“這杯酒再敬各位,謝謝各位今天對阿陌多多照顧。”仰頭喝下第二杯,我又迅速的斟滿第三杯酒,“第三杯酒向大家告罪,實在是因為今日感冒……”
“何小姐豪爽。”一個五十來歲的男子叫住我,他長得肥頭大耳,平時不知吃了多少油水,“我見在座各位都對何小姐的酒量感到欽佩……”
我可不敢讓他把話說完,言語上我可鬥不過這些老狐狸,唯有先發制人道:“不敢當,我聽先生您說話,感覺您精神氣十足,想來您一定也是海量,何夕為表敬佩,請容我敬您一杯。”
將手中的第三杯酒一飲而盡,我立馬又倒上一杯:“其實先生您不知我之前早在報紙上看過你的新聞,對您十分仰慕,今日得以親眼見到您實在是榮幸,這杯酒,我再敬你。”
我手中這個杯子,一杯酒大概有一兩半,我連著幹了四杯,已是六兩白酒下肚,眾人看我的目光漸漸都有些變了。
秦陌的手在我腰間收緊,像是擔心的惱怒,又像是無奈的剋制。我沒有搭理他,接著為自己倒上第五杯酒,繼續對著那個五十來歲的男子道:“剛才聽先生說稱讚我的酒量,何夕實在感到深深的惶恐,我相信在長輩您的面前,我這點小把戲還是拿不出手的,不過為您看得起我這一點,請讓我再敬您一杯酒,以感謝您的知遇之恩。”
將飲盡的空酒杯放到桌上,我又慢慢的給自己斟滿,這次我拿起酒杯,卻沒急著說話,而是環視一圈,看看還有沒有人敢起來找茬。
果然,酒桌上就怕人拼命,這次大家都很沉默的配合了我。
我笑了笑道:“實在是不好意思,前幾日不小心感冒了,今日預約了醫生要去看病,所以接下來可能無法奉陪了,請允許我用這最後一杯酒敬大家以謝罪。”
一瓶白酒被我這樣迅速的幹完了。我挽著秦陌的胳膊,帶著他半點也不失禮節的走出了宴會大廳。
後來據程晨說,我因為這一頓酒在C城的政商界里名字響亮了許久。
當然那些都是與我無關的。
廳外,王大貓一邊搖頭一邊對我豎起了大拇指:“夕哥,任他歲月流逝,您自日漸彪悍啊,小人叩拜。”
我只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裝得酷酷的說:“幫我叫車。”
只有我知道,現在我已有些控制不了麻木的肌肉了,我穩住自己的身子,緊緊的將身旁的秦陌抓住,他的眼已經半睜不睜的快閉上了。大貓半是扶半是拖的把我倆弄進了電梯裡。
王大貓暫時還不能離開婚宴,只有把我和秦陌送到計程車上,多塞了百塊錢到司機手裡,交代他好好照顧我倆。他再三確定了我與秦陌的狀況,才重新上了樓去。
計程車上,沒坐一會兒我便開始感到一陣胃寒,開了窗戶便開始吐。司機在前面堪堪叫苦,我回頭一看,秦陌可不也趴在另一邊的窗戶上吐麼……
“哈……嘔!”
在這麼倒黴的夜晚,嘔吐物的味道亂躥的車廂裡,我一邊趴在窗沿難受的嘔吐,一邊顫抖著想笑。
秦陌,你看咱們為了生活狼狽的模樣……
在計程車司機的幫助下,我與秦陌總算是回到了家——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