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並不難猜。”
景晨沒說話,她走出門口,看了一眼蕭涵,雖對他五味雜陳,卻也牢記他的恩情,絕難苛責他半分,只是覺得難以面對,“蕭涵,你身體尚未恢復,且回去換身衣,等雨停後再過來一趟吧,我有話要與你談。”
蕭涵抬起頭來看向景晨,眼中再也掩飾不住對她的愛戀,深切地如一汪大海,要將她溺在其中,他眼中濃重的哀求令她心中驀地一軟。
景晨又出聲道:“去吧,蕭涵,你現在不必呆在這裡。”
蕭涵搖了搖頭不為所動,跪直了身子凝望著她,眼中光華流轉,如受驚的雛鹿一般,顯得極其無助。
景晨待要再次開口,商穆在內喚她,她只能向他擺了擺手,而後轉身。
蕭涵心中卻隱隱燃起希望的火焰,她知道了此事,卻並未對他表現出厭惡,還願意來關心他……他有點不爭氣地眼眶泛紅,淚盈於睫,卻強自忍耐著,使勁閉了閉眼,將眼淚眨了回去,身形半分未動。
一想起景晨腹中已經有了他的骨肉,他便激動得難以自抑,那樣一種狂喜言語完全無法形容,另一念起卻又擔心景晨果真聽樊詢的要去胎,頓時又有如刀割凌遲,這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焦灼著他的理智,繃緊了他的神經,哪裡肯稍離半分?生怕一轉身,便永遠錯過了什麼。
景晨是真的頭疼了,萬萬沒想到胎兒的父親竟然真是蕭涵,這個男人於她有救命大恩,她曾信誓旦旦地對他講要照拂他一生,要報恩於他,哪裡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他以處子之身獻身於她,她若是不管不顧,他的結局必定悽惶,將來她又有何顏面去面對蕭珏?首先她自己的這關便過不了。
然而早上她才在商穆面前承諾不會再納新人入府,眼下這樣的處境,已經令她裡外不是人了。
堂堂景王,從未如此煩惱過。
腹中胎兒,是去是留?她無語問天。
商穆見到景晨有些煩躁地在廳中徘徊踱步,暗自嘆息,有些自嘲於自己的料事能力,一切都讓他猜中了,包括景晨的反應在內,她或許對蕭涵無“情”,但卻必然要對他擔負起“義”字。
他儘量將語氣放得平淡,道:“吾王,胎兒不必打掉,我絕不會讓你再去冒險,把孩子生下來吧,縱使身有殘疾,咱們景王府難道還養不活他?只要你擁有康健的身體,一切難題皆不難解決。”
衍蘇聞言一臉感動之色,道:“我就知道穆君不會聽毒王的,沒有什麼比吾王的身體更重要了,穆君向來睿智大義,必不會因小失大!您放心,我拼了老命也會護得吾王母子安全!”
商穆勉強笑了笑,心裡有些澀然,選擇留下胎兒,那胎兒的父親進門也只是遲早的問題了吧?他突然覺得有些疲累,於是站起身道:“吾王,我身體有些不適,要去休息一下。”
景晨忙停下徘徊,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他的身邊,挽住他的胳膊,柔聲道:“走吧,我陪你去躺會兒。”她回身對衍蘇道:“衍蘇,你且去吧,我聽穆君的,這個孩子暫且留著。你去給樊詢捎個信。”
衍蘇愉悅地應諾,笑著目送景王夫婦進入內室,而後收拾自己的藥箱出了門並反手將門掩上,一轉身,見蕭涵竟然還跪在那裡,不禁嘆口氣,又開始嘮叨:“十一少啊,你的身體還虛著呢,可經不起這樣熬,馬上就要出墮林邑了,外面是什麼光景咱們可不知道,兵荒馬亂的,你若是沒有一副好身體可如何是好?再者現在殿下與王君都歇下了,您跪在這裡也無濟於事,倒不若先回去,換了衣服擦乾頭髮,其他的事,回頭再說吧……”
蕭涵抬頭,誠摯地道謝:“多謝你,衍大人!”多謝你竭力爭取,力辯樊詢,苦勸殿下與王君,保住了我的孩兒。
☆、第57章 一次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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