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臉擱在掌中,眼睛微眯,嘴角梨窩若隱若現,右手將一隻朱雀青銅爵翻來覆去的把玩。
景晨低頭笑笑,“再不灌你可就難有機會灌你了!”視線移到一旁與蕭家兒女嬉鬧的姚清源身上。
“莫非,你還在給小源女哺乳?”蕭珏對她的話沒反應過來,倒是從景晨的表情想到另一件事,微微驚訝,雙後壓在桌上。
“是,不過現在清源已能吃些別的,我也只入夜哺餵罷。本王得天庇佑,以四十有三的年紀終得此女,傾心寵愛又有何妨?”
蕭珏擺了擺頭,摸了摸自己的臉,“別說得自己好像很老似的,我早說過,等咱倆一百歲時就攜手雲遊五湖四海,到一百五十歲時再一同壽歸正寢,四十三歲正是生育的好年紀,你會子孫滿堂的!我也會!沒想到你還在哺乳,我家那兩個早已經斷了。”
景辰好氣又好笑地掃她一眼,同她耳語“你我當然會子孫滿堂!只是如今嗣道確實艱難,像你這樣一舉得二的可謂老天庇佑的鴻福之人,我還想沾沾你的福多生幾個呢,不是說自己老了,只是女人總是容易在子嗣上面焦慮罷了。之所以還給源女哺乳,你如何就想不到我是貪戀哺乳期的雄厚力量呢?笨得很哪你!”
蕭珏聽了不由一怔,不禁一拍掌,正是啊,她為何沒想到,在這女子為尊的國度,上天賦予了女人傲視天下的先天條件,比方說長壽與力量。而這其中,孕期與哺乳期的力量爆增便首先不可忽視。所以說,聰明人通常絕不會主動招惹這兩類女人。除了舉國上下以及法典上對於孕婦的無條件保護,孕期女人本身便很危險。孕婦還好辨認,額中有紅蕊印顯現,顏色由淺入深,由此可推斷此人孕周以及估算大致的力量。而哺乳期便不太好認了,額中花蕊或已淡極幾不可見,或淺顯的像是剛入孕,而讓人疏忽之下對其攻擊防不勝防,實則,哺乳期的女人較之孕期更為易怒,尤其是護子的女人,此時的爆發力可謂驚人,彈指屠人並不是虛談。
蕭珏上上下下看了景晨幾眼,“景晨,你留著這一手,是否有什麼打算?”她當然不傻,景晨與皇帝的恩怨,彼此做為舊識,她對其中的糾葛自然一清二楚。景晨當初奔父喪回京,其時已有八月身孕,帶著正君一路奔波回京,悲傷勞累之下已是不堪重負,險險地將姚清源娩下,而這虛弱的母子剛好落入皇帝的算計之中,又或者,從一開始,景晨父君的喪事便是她一手主導的棋局?思及此,蕭珏堪堪打了個冷戰,醉意都散去了七分。
“我越來越覺得,這就是一出請君入甕的局,她說不定早有預謀,孝道是你掙不開的枷鎖。”
☆、第2章 託付
“二十三年了,從我當初大婚後奉旨離京,整整二十三年未曾踏足乾京一步,現在我的大兒洛懷都已經年滿二十了,兜兜轉轉又回到這裡,帝心難測,我已經不想奉陪了。”
“你與皇上最大的不同,便是重情,先帝也曾說過。”蕭珏拿起酒壺,慢慢地為自己滿上,朝景晨敬了敬,略斟酌了一下,方道,“你自然是越早離京越好了,你能對那位留情,那位可未必領情……不過她自登基以來於政事兢兢業業,無差無過,只這一年對你所為,確讓人匪夷所思……呵呵,難不成對你難捨姐妹情誼?畢竟當年,她也是對你崇敬有加。”她頓了一下,“最近我總覺得心中似有不安,如果你們姐妹二人最終反目,是否想過,取而代之?”
景晨聞言,抬頭默然直視蕭珏的眼,蕭珏亦回視她,不曾迴避。
“蕭珏,先帝曾遺下詔書,令我姐妹二人終生不得同室操戈,她老人家一生方得二女十六子,我與皇上雖不同父,念著同胞之情,這一生,她若不觸及底線,我自不會於她不利。我為自己儲存實力,也是為了以防萬一。畢竟我如今身後有一大家人,他們都需要我保護。”
蕭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