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管了?”那太監嚇得臉紅一陣白一陣,只低聲說:“是是。奴才知錯了。”
一旁的皇后看見這一幕,垂下眼簾低聲說:“皇上固然傷心,也要以國事為重,保護好身體最要緊。”
李容邦沒有答話,仍舊喝著他的酒。皇后咬了咬下嘴唇,終於是沒有再出聲。
宴畢,卷碧扶著皇后回宮。卷碧雖然跟著皇后的時日沒有其他幾個丫鬟長,但卻最玲瓏乖巧,很得皇后喜愛,今日站在皇后身邊侍立的便是她。卷碧試探著問皇后:“今日皇上怎麼感覺跟平日裡不太一樣,對娘娘的勸諫也置之不理。皇上平日裡是最敬重娘娘的。”
皇后嘆了一嘆,悵然道:“此事說來話長。你進宮時間畢竟不長,這安晴音是皇上的姨表妹,兩人從小玩到大,算是青梅竹馬,互相傾慕。後來兩人長至一定的歲數,不知怎麼的,先帝的皇后竟不顧皇上的哀求把安晴音嫁給了當時的三皇子,也就是現在的朔方王。”
卷碧一聽,道:“怪不得今日皇上如此傷心,那三王妃本就沒能和皇上在一起,這下連和皇上往昔的記憶都丟了,那皇上日後……”
“別說了。仔細叫人聽了去,成為別人閒話的資本,對皇上不好。這事你我知道就是了。”皇后低聲制止她。
“是。”卷碧遵從。
通往北方的道路上,一輛馬車正在前行。
“到哪兒了?”李容真掀開簾子問。
一個僕人即刻跑上來恭敬地說:“稟王爺,已經到陽朔了。”
李容真點點頭,放下簾子,坐正身子,對著身邊的人一笑:“今日演的真是不錯。”
那滿頭珠釵,剛剛還在殿上和皇上細聲細氣說話的女子此刻露出了戲謔的表情,一張口便是低沉的男音:“王爺該好好獎賞我一下才對。為了扮演這個角色,任川可是既蹲著身子又掐著嗓子說話練了足足一個月呢。”
李容真點頭微笑。是的,任川雖說與安晴音長得一摸一樣,可也僅限於臉罷了。她身量極高,幾乎與自己平視,又生得一副男人嗓音。這一個月來幾乎是整日整夜沒完沒了的練習,有時連自己看都看累了,這任川卻毫不鬆懈,仔細詢問安晴音原先的貼身奴僕們有何不妥,不到盡善盡美,真是毫不罷休。說實話,方才在大殿上,就是李容真自己,也幾乎看走了眼,以為坐在自己身旁的還是那個天真無邪又敏感細心的安晴音。想到這兒,李容真笑道:“不錯,是該好好賞賞。虧了你,今日這一劫才得過去。”
任川眯起丹鳳眼,笑得一臉莫測:“王爺該謝我的地方還多呢。今日進了一回宮,任川得到了一個重要的訊息。”
李容真頗感興趣:“哦?說說看。”
“寶親王怕是半年之內就要反呢。”
李容真一驚,顯然沒有料到任川會這樣說。不過經過這一個月的相處,他知道任川看著玩世不恭,實際上心思確是很謹慎,沒有一定的把握,她斷不會這樣說,便問道:“何以見得?”
任川敞開臂膀,手扯住簾子,眯了丹鳳眼,慢慢道:“我今日同寶親王王妃談話,她倒是可愛得緊,什麼也不懂,就跟竹筒子似的把他們家的情況統統倒給我了,讓我撿了個大便宜。”
李容真一哂,他早就知道他二哥選女人的眼光不怎麼樣,貪圖的都是些美貌又愛耍小性子的無腦女人。
任川忽一笑,一雙漆黑如夜的眼眸看著李容真:“王爺可知道她怎麼跟我說的麼,她說呀,她家王爺向她承諾,半年之內必讓她喝上暘山雪尖,並且要多少有多少。”
李容真心裡一震。暘山雪尖,產自商國和成戊的邊界暘山,這種茶的茶樹只長在暘山的山腳,生長緩慢,產量也低,因其茶葉的葉尖色如白雪而得名。離國全國上下只有皇宮中才有,非到皇家重大慶典和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