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國重要賓客是不會拿出來的。就是李容真,也只遠遠的見過幾回這種茶葉的模樣,並沒有嘗過。既然寶親王要讓他家王妃喝上,定是要到宮中去搶了。再說他二哥,雖然表面上還與皇上維持著平和,但這宮中誰人不知寶親王跋扈,泱江地段最新最好的東西都要先經過寶親王府才得入宮。李容真原就想他二哥興許會和皇上反,卻沒想到竟是這樣快。
“不過這也是個好機遇呢。”任川看向前方,一股豪氣從她身上升起,“寶親王一反,皇上必會向王爺借兵,我們何不借這個機會給自己鋪個路呢?”
李容真一挑眉,興味漸漸提了上來:“你的意思是送隊人馬安□□京城?”
“不愧是王爺!”任川笑著半真半假的讚揚了一句,李容真和她相處慣了,知她就這性子,隨意的很,並無不悅。“不過我們不能給多了。”任川正色道,“帶兵打天下,兵可不能少。”
“那得看皇上要多少了。”李容真道,“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等寶親王反完才輪到我們呢。”
任川一笑,道:“王爺真是正派人,有時候,撒個謊是很必要的。”
李容真不解其意,道:“什麼意思?”
“朔方不是邊境麼,常年戰亂,萬一北狄來犯,皇上還敢抽王爺您的兵麼?”任川看著李容真,嘴角似笑非笑。
李容真看著任川,一下就笑起來:“真是有夠聰明的你。過兩月我便草擬奏表,言北狄進犯,皇上來抽兵時,我便按他所說的數目只給八成,你看怎樣?”
“王爺當真是冰雪聰明,豈是我等小輩得以仰望。”任川假意拱手作揖,眼睛卻是掩不住的戲謔神情。
“得了得了。”李容真制止了任川的玩笑,笑道,“你知道你現在還穿戴的像個王妃麼。看一個穿著女子服飾的人流露出男兒態,當真是傷眼睛。”
任川哈哈大笑。
李容真也笑道:“哎呀哎呀,你這樣有智謀,是打算留我麾下做一個謀士麼?”
不待任川答話,馬車已然停在王府面前。任川滿頭金釵步搖,身上香風飄裙地一步跳下馬車,回首看向正出車廂的李容真。
彼時正是夕陽西下,暖金色的光輝打在任川的臉上,身上。粉紅的衣裙籠罩在這夕陽的餘暉下,竟顯得金光燦然。陽光被任川高高的鼻樑分開,在她的臉上形成一面光明一面陰影。漆黑的右眼內,一輪血色夕陽在跳動。
李容真就那樣站在馬車上,忘記了下來。他聽見前面的人一字一頓地說:“有一種人生來就是要站在沙場一往直前,我想,我就是這樣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李容真紀事(三)
月行中天,光芒如銀輝播撒世間。
李容真穿著雪白的寢衣,坐在桌子旁藉著燭火看書。他修長的脖頸在燭火的映照下顯出面板光滑的質感,握著書的那雙手纖長潔白,宛如最好的石匠用上等的漢白玉雕塑而成。
李季慌慌忙忙跑進李容真房間的時候,饒是平時看慣了他俊美的臉,再看到這副情景,李季仍是忍不住讚歎自家王爺的好面相。
“什麼事?”李容真並不看他,仍是繼續翻著書,淡淡道。
“王爺,”李季呼哧呼哧喘著氣,努力平復自己慌張的語調,“任大將軍,任大將軍她……她不見了。”
李容真立刻轉過頭來,眉毛輕微地皺了起來。這傢伙,搞什麼鬼名堂,後天就要按計劃出關了,她卻在這時候玩失蹤,真是不讓人省心!
“她怎麼失蹤的?”李容真問,全身上下散發著威嚴。
“回稟王爺,她,她說今晚夜色很好,要出去走走,賞賞月色,”李季小心翼翼的看著李容真的臉色,道,“結果去了之後就再沒回來。”
“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