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忙抱著子肜,任她在自己懷裡哭著。他知道。他們夫妻倆為著孩子打算了多少,可是還是落了空,為孩子的心疼,為自己努力的茫然,就在前一刻,自己也剛剛經歷著,不,就是此時,自己還是在經歷。
只是,在怎麼樣,也只能承受。沒有什麼好勸的,這也不是什麼可以勸的事。只是,幸好,他們還有彼此依偎。
賈政聽著子肜在哭,就好像是聽著自己在哭,就讓她連自己的那份眼淚也一起流了吧。
好半天,子肜再也哭不出淚了,才對賈政說道,“你繼續說。”那聲音沙啞的像老樹皮。
賈政當下就把接下來的事也說了,沒有漏了一句話,一個細節。子肜聽著,半天才問:
“這麼說,不是直接進宮,嫁給那個可以做她爹的人?”
賈政點頭,打下把自己的分析細細說了,又說了自己打算用橡膠園與鋪子換好處的事。子肜也沒什麼說的,只是揮揮手,像是趕蒼蠅似的,說道:“給他給他,要是用再多的家業可以換女兒不選秀,再加上珠場藥店和銀樓,都可以。”
賈政苦笑了下,皇帝要錢,也是會挑挑揀揀的,那些,又哪裡比得上這壟斷的東西?再說,那些個藥店什麼的真不在皇帝的眼裡,雖然賈政自己知道,那是因為子肜懶散,只弄了零星的幾個方子。況且,除了錢,皇帝還是要均衡勢力的,自己家這個砝碼總是要用的,所以怎麼樣,女兒也是逃不掉的。
只是到底是哪個皇子呢?當今只有四子,和那個雍正一樣,嫡子早逝。二皇子歲數大些,早就成親,正妃側妃妾侍一大堆,滴滴答答的孩子也有好幾個了,三皇子和四皇子歲數相近,才剛成年,都已有通房妾侍,正妃側妃都還空缺。二皇妃孃家為宗室貴親,側妃也出身很好,二皇子本又年長,朝中已有一定勢力。皇帝真要權衡牽制,大概是不會把自己女兒指給他的。而且,賈政看著這些,隱隱就是雍正時期的弘時弘曆弘晝,不愧是以前清為背景的原著。
看著這架勢,如果是這兩個人中的一人是元春的夫君,倒還罷了,只希望四皇子,雖是荒唐王爺,倒也好過帝王無情。
夫妻倆心中有事,也無睏意,就想著不如把捐獻家業的摺子寫了遞上去,也算是早點讓皇帝安心,加大些自己的砝碼。還有賈敦、賈收那裡也要去封信,也要想想給他們安排安排。這麼些年了,人家雖也跟著賈政掙出了一大份家業,那也是這麼些年辛苦所得,可現在賈政要捐了出去,勢必讓這兩人以後沒了盤算。這怎麼行,當初的小兄弟,現在的左右手,總要給人一個交待的。
只是才扶持著要去書房,一開門,發現元春正站在門外,默默地流淚。元春看賈政子肜開了門,也不管什麼了,就要跪下請罪。子肜哪裡捨得,一把托住了。賈政嘆了口氣,問道:“丫頭怕是都聽到了吧?”
元春沒有說話,只狠狠的點著頭,賈政溫和的說道:“那就到屋裡去好好和你母親說說話,我去書房裡,今晚不回來了。”
原來,先頭子肜的哭聲太大了,驚動了旁人,竊竊私語之下,又讓元春知道了,就想過來看看,沒想到在門外就隱隱聽到了一些說著自己的話。
知道了自己要參加選秀,元春心都涼透了,對於未來,元春也有過幻想。雖說按照規矩是不能想那些個有的沒的,但是有賈政子肜這樣的父母,腹黑的哥哥,元春學的也不差的。雖隱隱盼著自己未來的相公能像父親對母親一樣對待自己,但也知道那只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但是夫妻琴瑟和諧,夫唱婦隨,有一個敬重自己的丈夫,這總是不為過的。沒想到,現在自己要去選秀,以後,說不定連個正室也不是,那自己辛辛苦苦繡的嫁衣,又要給何人來穿?
只是看著父母這樣傷心,自己也是難過的。進了屋裡,元春也沒多說啥,只是說著女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