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預計的時間還沒到,必須趕在那之前再拖延一會,同時說話吸引他的注意力,再將神槍碎片留在他體內。
僅一句話就震懾住藍染,我還是成功的。
“沒想到吧?長久以來只有你自己知道的秘密,我從沒問過半句。”我低笑著將刀收回,“於是我要碰觸刀身的動作,果然讓你猶豫了。”
“儘管我早看出你的想法了,可我還是好奇你會怎麼做……”血順著神槍撤回的方向猛噴,藍染的聲音變得有點啞,低沉沉地說道:“銀……你果然沒讓我失望,可是……你該不會以為這樣就能殺了我吧?”
他的胸口不斷湧出深紅色的血液,說話難免斷斷續續,可眼中的光芒卻愈發狠辣,黯白色的眼球向上翻著,配上黑色的眼白,特別像鬼。
我橫過刀身指給他看:“這個小缺口,你看得見吧?藍染隊長,我把它送給你了。”
“你說什……”
“為了隱瞞我真正的卍解,我這些年拼命地提升自己,哪怕命懸一線的戰鬥也絕不會用出來,”我把手伸向他,“藍染隊長,你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嗎?”
藍染因為流血過多,腰彎了下來,微仰著頭看我,這姿勢就像那些被吉良砍過刀刃的人,用謙卑的姿勢在乞求原諒一般。
“你真正的……卍解?”
“呵呵,很厲害吧?可是我不會教你的,我現在已經不想再跟你囉嗦了。”
留在心臟內的神槍碎片越來越多地釋放出我的靈壓,順著血液開始侵蝕藍染的內臟。他的表情終於變了,不再若無其事,對我能力的不瞭解或多或少牽制了他。
“阿……銀……”被他虛假地裝作親近的稱呼,從牙齒縫裡咬著鑽出來。
“拜託不要叫得那麼親密,”笑容從我臉上退去,我把平日裡習慣性眯在一起的眼睛分開,冷冷地看著他,將手指放到他的傷口處:“藍染,我一直害怕著這一刻……可是你知道麼,自從蒼純死後,我也無時無刻不在期待著這一刻。”
“殺了他,神殺槍!”
溶解在血肉裡的毒素瞬間發動,藍染胸口流出來的血忽然像被什麼吸收了,面板和骨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從中心向外被吞噬,那個洞在藍染身上漸漸變得更大。
“銀……你這……”
時間卡到現在,就是崩玉完好無損地出現的時候,我在虛圈設定好的程式終於啟動,不遠處的空間扭曲著,逐漸開啟了一個連線著虛夜宮的黑腔入口。
我毫不猶豫地伸手取出,藍染速度太快,如果他不是受了這麼重的傷的話,恐怕我掉下去的就不止手臂上的一點肉,而是整個小臂。
藍染的雙腿已撐不住他的身體,向後仰著倒了下去。我一刻不停地瞬步往黑腔移動,右手倒提著神槍,死死攥著刀柄,不知是血還是汗的液體黏糊糊地沾滿了掌心,我強迫自己不去在意背後爆發的巨大靈壓。
沒錯的,一切都在按照順序發展著,當然也包括藍染在我的刺激下進一步融合進化。
還遠沒有結束,市丸銀敗在他對藍染的錯估,以及他並不懂得該怎麼銷燬崩玉——可我知道,井上織姬才是關鍵。
黑腔入口近在眼前,我跟市丸銀的不同就在於我從來到這世界的那時起,就每時每刻都在為此做著準備。
一次成敗,我不想輸……我似乎已經感覺到黑腔另一頭熟悉的靈壓……
“阿銀,你要去哪裡?”
靈壓如山般沉重地壓在頭頂,我拼命想往前一步,身體卻再無法維持之前的速度,僅僅一步之遙,卻被一層厚重的靈壓阻隔。
藍染的身體被靈壓託著,刺眼的翅膀閃著充滿能量的光。他居高臨下看著我的眼神裡再沒有任何人類的感情,冰冷得就像一尊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