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沒說出話來。
她是第一個問我這話的人,方晴雖然一直照顧著我的衣食起居,對我什麼心思,我也是知道,可方晴從來沒問過這樣的話,在方晴的眼裡,我估計就是鐵打的金剛,只有在樓笙眼裡,我是一個人。
看著她用笨拙的手法將我包成了粽子,心裡流淌著一股暖流,不自覺的揚起了笑,對她說了謝謝。
那是我第一次謝過一個人。
不過她也真是不客氣,剛給我包紮好,逮著我的謝意就來跟我討報酬,真是一點也不吃虧。
可我沒告訴她,她的兒子在我的手裡。
她將我留在出租屋,自己走了,我仰躺在沙發上,微眯著眸子休息,我知道傅容庭的人還在外面,不過他不會進來,他的老婆已經救了我,他也不想讓樓笙知道他做下的事,所以他只能放棄。
身上是她給我蓋上的毯子,疼還在,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我竟然放下了所有的防備,安心的睡了過去。
我以前我調查過她,自然知道這個地方曾經是她跟沈晨南住過的地方,不知為何,一想到她跟沈晨南曾在這裡生活過,心裡湧起一股惱意,當時我也沒去多想那是為何,就是很不痛快,不痛快她曾跟別的男人有過牽扯。
我一向睡眠淺,不會睡太沉,會保持著一種警惕,第二天我早早醒了,卻沒離開,我等著樓笙來。
她來得有點晚,不過她很是心細的給我買了補充能量的東西。
我身上的傷是傅容庭乾的,算來我也不欠樓笙什麼,可我鬼使神差的說出欠她的話,讓她儘管提要求。
這輩子,我真沒欠過誰什麼,就連樓笙也是,後來我一次次救她,打著報恩的幌子,其實就如她所說,我真不欠她,就算真欠了,也早就還完了,可我不想跟她斷了關係,不管是何種糾葛,也不管她是傅容庭的妻子,更不管以何種方式,我都想抓住她這縷光。
說真的,當初我真的只是簡單的想要靠近,並沒有後來的那些一發不可收拾的想法,因為我很清楚我跟樓笙之前隔著什麼,我對楚天逸將蘇姍當成寶嗤之以鼻,自己又怎麼會犯同樣的錯誤,真是笑話。
可我心裡那樣想著,又做出幼稚的事來,我明知道就算樓笙知道我的上是傅容庭乾的,她也不會跟傅容庭有任何嫌隙,可我很是小人的告訴了她,並且給傅容庭扣了一頂大帽子,說他手上不乾淨。
其實真正不乾淨的,是我。
當樓笙問我,她兒子在哪裡,當時她眼裡的期待我看在眼裡,可我卻親手打破了她的希望。
無情的回了她四個字:“我不知道。”
可我從出租屋離開,半個小時後就見到了我口中說不知道的人,方晴正帶著小臻在嬰兒房玩。
小臻已經被帶來這裡馬上就一年了,最開始時他天天哭,方晴沒有帶孩子的經驗,根本就哄不了,而我,讓我殺人可以,帶一個軟的跟沒骨頭似的嬰兒,那還是算了,恐怕我手一重,又一條人命在我手裡了結。
我找了保姆來帶,雖然小臻就在南公館跟我一起生活,但這一年,我幾乎很少見他,方晴也不會帶來我吵我,若不是時而南公館裡有小臻的哭聲,我都會忘記這屋子裡其實有一個嬰兒。
我站在門口看方晴逗小臻玩,教他說話,一歲的孩子已經該學說話了,方晴逗小臻:“寶寶,叫媽媽,來,跟著說,媽媽。”
方晴的話讓我一下子想到樓笙,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麼了,走過去冷著臉說:“別亂教孩子。”
將小臻抱回來後,我沒對方晴說過這孩子是誰,她雖然是楚天逸的人,而楚天逸那邊也沒說,或許楚天逸心裡也清楚,方晴的心已經不在他那邊了,不會全心全意的為他賣命,所以方晴現在的用處,也就是幫忙照顧這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