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一愣,仰頭看著我,尷尬的笑著解釋:“天明,我這是跟孩子鬧著玩呢,你要是不喜歡,我以後就不讓他叫了。”
我沒看方晴,目光落在小臻身上,這孩子養得很好,白白嫩嫩的跟白麵饅頭似的,當時我不禁想,若是樓笙看見自己兒子養的這麼好,心裡也會高興吧。
小臻圓溜溜的眸子特別烏亮又清澈,他衝我咧嘴一笑,讓我心底某個地方柔軟了一片,我想上前去抱抱,可想到自己雙手沾了不少血,不少人命,在天真無邪的孩子面前,我鄭氏不夠資格。
而是身上的傷口只是被樓笙簡單處理,膿血滲出來,一扯就痛,我也沒法抱小臻,對方晴冷聲說:“你好生照顧著,若是有什麼需要,孩子喜歡什麼,就讓保姆去買。”
第29章:姚天明:為你在所不惜(一)
“天明,你……”方晴很是驚詫的望著我。旋即小心翼翼的問:“這個孩子。是誰的?”
我知道,她是驚訝我為何會關心這個孩子。放在以前我是一個字也不會過問,只要孩子好好的活著就成,在我的眼裡,這個孩子只是在以後某個關鍵時候牽制傅容庭的籌碼而已。
“不該你知道的就別問,好生帶著就是。”我不想跟方晴說太多。她很聰明,我怕說多了。她會猜到。
我受傷的事楚天逸知道,卻沒有半句問候。有的只是責問,我也不奢望從他這裡得到半點兄弟之情,但這次我沒忍住問了句:“哥,若是我這次死在傅容庭手裡。你會替我報仇嗎?”
楚天逸怔了怔,皺眉道:“你的命不是你的,大仇未報。你必須給我好好的活著。”
僅僅是因為大仇未報,二十年了。他連基本的偽裝也覺得沒必要了是嗎?
我的存在,就是為了報仇,活著的價值。也僅是如此。
我沒錯漏楚天逸眼裡的嫌惡。若說十四歲的我不懂人情世故,不懂城府,如今也該懂了。
我跟楚天逸只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除了在血緣上有關係,我們的心是不一樣的,或者說,我們該是相恨的。
“我知道了。”
從楚天逸那裡離開,我去了林叔那,感念他曾幫了我的情分上,我給林叔在北城置辦了一套房子,給他養老。
林叔的兒子在一次給人拉貨時出了車禍,老婆受不了打擊,跟著去了,也就剩下林叔一個人。
我來北城也算是林叔帶來的,二十年在北城紮根,自從鄧松走了之後,他是唯一一個能讓我說句真話的人。
林叔已經快六十了,這些年我受的傷,大半都是他給處理的,今日我又帶著一身傷去,林叔看著我背後新添的刀傷,渾濁的眼睛起了一層霧,在他心裡,已經將我當成兒子了,我也像父親一樣敬重他。
哪怕這些年賺再多錢,在屬下面前如何兇狠,在林叔這裡,我還是當初跟著林叔一起坐了幾天車來北城的姚天明。
我爬在沙發上,林叔一邊給我重新包紮傷口,一邊心疼的唉聲嘆氣,勸我說:“天明,聽叔一句話,別再幹那行了,叔的兒子沒了,可不想哪天你真出了事,那楚天逸不是個好東西,他就沒把你當弟弟,別再給他賣命了,你這一身傷,若是你媽還在,看著該多心疼啊。”
我開玩笑說:“林叔,你可別說這樣的話,萬一我媽晚上真託夢找我,我可不好找藉口忽悠她老人家,還是讓她老人家在地下好好的,我知道林叔是心疼我,這世上也就你還心疼我了。”
林叔的手法很輕,跟樓笙的那可是天差地別,林叔可是為我處理了二十年傷口了,記得當年我第一次被上面的頭派出去做事,手臂上被刀砍了長長一條口子,骨頭幾乎都看得見,像我們這些人肯定是不能去醫院的,而且那時洪幫也沒有自己的醫院,傷口都是自己處理,如果你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