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之的死而後已,另一方面自然是為了更大的權謀。汪雲鋒是色皇帝的鷹爪,放出來只會抓捕更大的獵物。這一點夏令寐早就想得明白。
以前兩人針鋒相對她也不離不棄,就是為了他的安全考慮。如今心意相通,自然就更為擔心他的安危,越發不肯獨善其身了。
韓一釩不再多問,旁邊螢石已經接過方子仔細瞧了瞧,湊過來問完煎熬的事項,二話不說的就強請了韓一釩出去,回頭將房門關閉嚴實,全然是護主的模樣,倒是讓韓一釩哭笑不得,只覺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僕從。
這邊人剛剛走遠,那邊顛手踮腳的又來了一大一小,趴在視窗上,腦袋擠著腦袋的想要窺視裡面的情景。
小的那個爭奪不過,忍不住掐對方的胳膊:“你懂不懂尊老愛幼?”
大的那個也不妥協,嬉皮笑臉:“那你懂不懂孔融讓梨?”
“梨子是讓給小的吃的。你是大人,快讓開。”推擠推擠。
“唉唉,你要敬老。”毫不妥協。
兩人瞪視著對方,大的那個忍不住道:“他們兩人在裡面肯定是行那夫妻之事,你小娃娃看了會長針眼。”
小的眨巴著眼睛,捏著鼻子問:“什麼是夫妻之事?”
“就是洞房。”
“什麼是洞房?”
“就是魚水之歡。”
“不懂。”
“所以我說你笨,就算看見了什麼也不知曉含義。快快讓開,等我看見了再告訴你。”
小的那個咕嚕嚕著黑眼珠:“是不是做了夫妻的事情之後,就會有小弟弟?”
大的那個哼了哼,相當氣惱的問:“不一定要汪大人才能與你孃親一起才會生小弟弟,我與你孃親也能生。說不定,還能生一個小妹妹,再一個小弟弟,再一個妹妹一個弟弟……”
小的鄙視他:“當我孃親是海龜啊,下崽下一窩。”
這破孩子,什麼比喻,有把自己的孃親比喻成海龜的嘛?真有龜,那也是汪大人當烏龜。
兩個人在這裡爭執不休,夏令寐已經在裡面聽得火冒三丈,一把推開窗欞,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兩隻縮頭烏龜,對著大的那隻道:“莊生,你信不信我會讓你一輩子什麼也生不出?”
莊生呵呵長遠點:“我一個男子漢大丈夫,哪裡會生孩子啊,要生那也是你生……啊,鞭下留情啊……”跑了。
小的那隻爬到窗欞之上,揪著夏令寐的衣袖:“孃親,我不要一窩的弟弟妹妹。”癟著嘴,“我也不要莊孫子給我生弟弟妹妹。”
怒氣沖天,那隻混蛋龜孫子,亂教壞她的竕兒,看她下次不抽了他的龜兒子。
夏令寐單手捏住夏竕的肩膀:“進來。”
兩人湊到沉睡的汪雲鋒床邊,夏令寐拉著夏竕的手,輕聲道:“以後,你要喚他義父。”
夏竕瞪大了眼:“我沒有父親。”
“竕兒!”
夏竕忿忿地道:“孃親說過,我是從大海飄過來的孩子,是鯨魚生的。我沒有父親。”
夏令寐差點悶笑到岔氣:“那是唬著你玩兒的,當不了真。若你是鯨魚生的,那我也不是你的孃親了。”
夏竕使勁搖頭:“我是孃親和鯨魚生的。”
夏令寐艴然不悅:“別胡鬧,你知道他是你的父親。若你是鯨魚生的,小時候幹嘛哭鬧著要爹爹的畫像。”
其實,夏竕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有爹爹的,從小隻知道夏令寐是他的孃親。說來也巧,他在戰船上長大,船上除了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只得夏令寐一人,偏生還是一個比男子漢大丈夫還要兇蠻霸道的女人,而這個女子還是他的孃親。小娃娃心裡自鳴得意,覺得作為獨一無二的女子所生的兒子,應該就是最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