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櫻低聲道:
“‘大浮山’的‘水晶簾’!”
一怔之下猛一拍腿,紫千豪失聲道:
“可不是,我們怎麼就疏忽了這個地方!”
苟圖昌也吃驚的道:
“‘水晶簾’是‘奪頭會‘的老窩呀——對了,老大,我記起來了,‘奪頭會’的頭子‘血手’焦佑以前還和‘白眼婆’莫玉有過一段舊情,這樁往事很長久了,至少近三十年啦,我記得愈是聽宣老大提起過的!”
搖搖頭,他又道:
“真糟,我們幾乎把這件過往的,斑剝的舊事全忘得一乾二淨啦,加以‘奪頭會’近十年來又差不多全都消聲匿跡,少在西疆出現了,簡直就叫人難得想起他們這撥亦是很過一陣子的角色來啦!”
紫千豪慎重的道:
“如此一說,果然大有可能,圖昌,我們不可忘記‘奪頭會’昔往的聲威與他們一向的殘酷作風,這批人不是好對付的,雖說他們早已收斂起來,但卻不知真像如何,如今的實力如何;對他們,我們萬萬不可輕視了,圖昌,蟄伏的毒蛇並非死亡,只要它一旦開始重新活動,它的威脅性仍然不會稍減!”
嚴肅的點頭,苟圖昌道:
“不錯,‘奪頭會’正有點這個味道;而且,他們也有這個交情窩藏莫玉及其同路人甚至幫助她們!”
紫千豪喃喃的道:
“奪頭會,奪頭會……他們又要開始肆虐了麼?”
這時,藍揚善忍不住激昂的道:
“大阿哥,管他奶奶什麼會,咱們一遭都給他掀了窩再說!烏操的,他‘奪頭會’再是狠辣,如今時過境遷,不是當年那回子事了,今天這西陲的一畝三分地裡,除了孤竹一脈,誰還能爭強道霸,關起門來起他孃的道號?!”
苟圖昌平緩的道:
“不要衝動,胖哥,你來自迢迢萬里的關東,尚不十分清楚西陲的江湖環境與此地的武林沿傳;‘奪頭會’大約崛起於二十多年前,在西疆‘祁連山脈’一帶橫行,在那個地方的周圓千里以內,可以說全是他們的天下,他們的人數不多。只百多,但卻俱乃獵取人頭的好手,他們的兵器只有一樣,即是一種稱為“大鐮氈的玩意,這人意我見過,像把彎刀,又寬又重,鋒利無比,用力一揮,能將牛頭也割落;‘祁連山脈’的平原山區,‘奪頭會’割下的人頭,恐怕已能堆成一座小山了;他們的每一個都有極佳的武功底子,個個身手矯健,行動快捷,更與眾不同的,是他們也全都有一顆狠得不似人心的心。”
吶吶的,藍揚善道:
“那麼,在以前宣老大統領本幫之時,可曾與他們幹過?”
搖搖頭,苟圖昌道:
“沒有,他們只有這一樁好處——足跡不出‘祁連山區’,否則,大約也免不了要和我們衝突,因為這批人過於殘酷冷血與橫行霸道了,與我們的宗旨是絕然不合的……後來,大約在十年前,不知怎的‘奪頭會’忽然不再出現,就像一陣風似的自江湖的浪潮中消失了,一直到現在,還沒聽說過有他們東山復起的訊息,若不是方姑娘從蔡大媽口中探悉這件事,我們還根本想不到這上面去……”藍揚善忙道:“這‘奪頭會’的老窩‘大浮山’‘水晶簾’就在祁連山區?”
點點頭,苟圖昌道:
“不錯,正在那裡,所謂‘水晶簾’乃是一處瀑布後面的大山洞,流水垂掛,形同水晶簾幕的譬喻而得名,‘奪頭會’的人就全部居住其中;我聞人傳說,那‘水晶簾’裡頭闊幅甚大,且還回曲折,石壁突凹,形成數十大小不一,外貌各異的石室,的確可以容得下五六百人呢!”
咬咬牙,藍揚善道:
“那莫玉老妖婆可真是‘奪頭會’頭子焦佑的老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