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怕自己發出聲響。
簡行確定閻戈被騙走,先鬆了口氣,然後開始指責柳情:“你忘了我告訴你什麼了嗎,你為什麼還給他蘋果?”
柳情此時哪裡回答得了他,她跪坐在地上,一手不停地把流出來的眼淚抹掉,牙齒咬著下唇,眼睛還一直盯著閻戈離去的方向,連下唇被咬出血了都沒感到疼。
簡行見她這樣,氣不打一處來,掰過她的肩膀,先將她的下唇解救出來,看到手指沾到的血珠,目光一下子陰沉下來:“你很難過?和他分開很難過?我這段時間,處處供著你,討好你,照顧你,想要補償你,你統統感受不到嗎,我現在想憐惜你,你倒是拼命地自己折磨自己,怎麼,是覺得我最近太過寬容,想讓我像那時候一樣對你是嗎?”
不知是感覺到簡行釋放的陰冷氣息,還是閻戈的離去以至於心中逐漸的冰涼,柳情漸漸地緩下來,哭泣慢慢停了,只剩下不由自主的抽搐,面上也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樣子。
簡行見此,正要抱她哄她幾句,她空空的聲音忽然回答了他之前的問題:
“如果你很在乎一個人,是不是會想將最好的東西給他?我全身上下,最好的,也能給的,只有那個蘋果了。”
明明閻戈就出現在自己跟前,卻不能告訴他,還得配合地隱瞞他,柳情用蘋果來跟他道歉,來討好他。
一如之前,他生氣懲罰她時,她就默默地接受他的懲罰。
她的認錯,總是在這樣小心翼翼的討好中。
簡行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他現在正想追上閻戈去捅他兩刀。
可就在這時候,他的人通知他趁著現在趕緊撤離,他便有些粗魯地將柳情拽起來,穿過麥梗,上了另一輛車。
世上最悲哀的是什麼?
相愛的兩個人,卻對面不相識!
閻戈,再見!
再也……不見!
……
閻戈回到別墅裡,那間主臥裡,柳甜心正有些狼狽地坐在沙發上,看到閻戈一個人回來,馬上冷言嘲諷:“喲,沒把那個假貨帶回來?”
閻戈睨了她一眼,無動於衷地走到房間裡早年安裝的吧檯,倒了兩杯酒,然後一手的指頭夾著一杯,緩步來到柳甜心跟前,笑道:“我不是早就把假貨帶回來了嗎?”
柳甜心不解地看著他,他則給她一個嗤笑,滿是不屑的眼睛裡是她的倒影。
她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喜歡的那個柳情才是假貨,完全模仿我享受屬於我的大小姐生活的她,才是假貨。”
“那冒充她到我身邊的你,又是什麼?瑕疵品?想要模模擬品都模仿不了瑕疵品?”
“閻戈,你混蛋!”
近來她就有這種意識,原本是假貨的柳情成了真品,反而是她成了見不得光的,就因為有這種意識,自尊心超強的她完全無法接受。
這就好比,一個你完全看不上的低賤的奴僕,有一天卻爬到了你的頭上來,搶走了你的王冠,奪走了屬於你的殊榮!
她才是高高在上的柳家大小姐,那個柳情算什麼!
所以她極力想要遮掩,現在卻被閻戈活生生地扯開攤在明面上,剛剛還能諷笑閻戈的她一下子就被翻轉了,原本身份被揭穿讓閻戈關在這裡,已經讓她處於暴怒的邊緣,現在閻戈輕描淡寫地扔下一個火苗,立馬讓她點燃。
竟然失了她淑女的姿態,站起身朝著閻戈大吼。
閻戈卻依然是那閒適無畏的模樣,他用其中一隻酒杯朝柳甜心敬了下:“我想你需要一杯酒來冷靜一下。”
然後他自己抿了一口,將另一個酒杯遞給柳甜心,在柳甜心帶著憤慨的心情要接過時,他手腕一轉,舉著酒杯從柳甜心的頭頂上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