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呢?”雷鳴說完就把箱子踢到一邊。
“好像有人把畫取掉了,應該是最近的事。”葉小清回頭說,“我聽趙宇說,他姐和他一樣,喜歡達·芬奇。房間內可能掛了達·芬奇的畫,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把畫摘掉了。”
“又來了吧?管那麼多幹嘛。”雷鳴說教似地。
這時候,樓下的趙宇拎起紙簍,走到旅館後面。那裡有一小塊空地,地上丟了十幾幅畫框,框裡的畫都是達·芬奇的畫作。那些畫都不是真品,街上十幾塊錢一幅,並不算貴。趙宇很頭疼,旅館裡的畫都莫名其妙地滲出鮮血來,就連他畫的畫也如此,難道天地間真有鬼嗎?趙宇又回去找了一瓶汽油,倒了一些,然後就把那些畫都燒個精光。
火燒出的煙霧徐徐升到空中,接著飄向海村後的那片山林。誰也沒有注意到,在山林的一處角落裡,忽然有了一絲異動。泥土搖晃了一下,接著裂開一條縫,一隻傷痕累累的手伸了出來。那隻手拼命地往外抓,掙扎了一會兒,一個滿頭黑髮的女人從土裡爬到地面上。
這個女人全身只裹了一條浴巾,爬出來時浴巾掉在土塊上了。微弱的光線穿透山林,照在女人的身上,那赤裸的背上竟紋了一幅達·芬奇的自畫像。
03。檳榔園遇險
海村的空氣裡有一種青澀的味道,不同於海邊的腥味,聞多了讓人產生一種微燻的感覺。酷熱的天氣把這味道發酵了,一到下午,海村的人就無精打采地窩在家裡,或在外面懶洋洋地幹活。
在小旅館裡,陳佬肥窩了一肚子火,本想遠離天津,找機會和葉小清獨處,怎料該死的雷鳴也來了。起床後,陳佬肥就以檳榔園的工作為由,把葉小清叫走,不讓她和雷鳴待一塊兒。走出小旅館時,葉小清就在心裡嘀咕,陳佬肥怎麼忽然勤快起來了,現在都已經下午了,去檳榔園那邊是不是有點晚了。
檳榔園在海村的後側,緊挨著海村,離後方的山林有一段距離。檳榔園地勢較低,園內的檳榔樹蒼翠成海,溪流如脈,蛙鳴蟲唱,龜爬蛇遊。葉小清聽陳佬肥說,園子是海村的一個年輕人承辦的,以前的海村人都沒想到過百年的檳榔樹能變出那麼多錢。葉小清心想,陳佬肥人是不怎麼樣,可還是有點眼光的,中國的那些高物價不正是他那些人炒起來的嗎?
“老闆,要不明天再去吧?那個檳榔園好像有點遠,我怕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葉小清像只小雞一樣,老老實實地跟在一頭豬後面。
陳佬肥暗喜,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也許在檳榔園裡會……於是他說:“怕什麼?這裡又沒狼,有狼也不用怕,我會照顧你的。”
葉小清不敢奢望,倘若真有狼,這肥仔肯定先跑,讓她殿後。檳榔園雖說緊挨著海村,但真要從村裡走過去,最少要走半小時。這裡的路不是馬路,一段是泥路,一段是石子路,誰要是騎單車過去,那車座準會讓人喪失生育能力。葉小清沒走多遠就腳疼了,陳佬肥比她還慘,渾身都熱得流油,露出衣服的脖子像燒鴨一樣,害得她擔心老闆會不會半路暈倒。
剛走出海村,葉小清就發現泥路上有車輪的痕跡,似乎是一輛大貨車。可陳佬肥卻一個勁地搖頭,硬說檳榔園剛開業,這邊的路還沒修好,沒有貨車會開進來。那些檳榔採下來後,都是由海村的村民揹回去的,背一個編織袋的檳榔給5毛錢,因為貨車只停在村前。葉小清頓時無言以對,一個編織袋的檳榔說少有一百斤,揹著走那麼遠居然才給5毛錢,肉都長老闆身上了。
“不過你說得對……這條路真有車子開進來過!”陳佬肥停住腳步,抹了抹臉上的汗水,懷疑道,“可這條路很爛啊啊,也沒必要開進來,我們不是讓村民背檳榔出去嗎?”
“可能背檳榔太累了,那得背多久才背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