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來看,他是個下半身不安分到極點的男人。”她頓了下,又灌了一大口酒。“我的親生母親是在京都認識我老爸的。”
換句話說,她母親也是情婦之一。無情推想,並沒有多問。
“其實,我並不在乎跟別人說我媽媽是情婦,在日本,這沒什麼。”她真的這麼想,從小就是。“在黑崎家,情婦是可以被接受的角色,我爸目前正名的孩子有七個,流落在外的不知道還有幾個。七個孩子中有四男三女,沒有一個是大媽生的,但是大媽對我們一樣好,沒有特別優待誰。”
好冷……春天真的到了嗎?怎麼還這麼冷?黑崎蘭直覺地更縮排溫暖且令人安心的“窩”。
“從小到大,我們進一樣的小學、中學、高校,甚至大學,只是我比較笨,考不上東大,隨便唸了所學校修美術,畢業後開始畫插畫直到現在。我沒想過未來,反正我爸會養我,只要不惹事、不敗壞黑崎家門風,就算當一輩子的米蟲也可以。”奇怪?為什麼今天晚上她這麼多話?“無情,都我一個人在說話很悶哩,你也應個幾句行不行?”
“你要我應什麼?”他不多話,天使向來只有傾聽的本事。
只是……他不明白為什麼聽她說話的同時,左胸會微微揪痛。
已經醉了的黑崎蘭倒也沒真的介意都是自己在說話,繼續道:“我很早就知道,即使我不努力工作也能吃好住好,黑崎家的事業向來不讓女人過問,而我沒本事、也不想過問,只要當個伸手牌過千金小姐的日子就行了。每一次只要介紹自己的名字,對方的眼神就寫著『你這個千金大小姐懂什麼』,我看都看膩了,出生在黑崎家也不是我願意的……好冷,你能不能想個辦法,變出個暖氣機什麼的?”
“天堂沒有暖氣機。”無情能做的只是再替她添杯酒。“喝。”
她聽話地喝盡,打了個酒嗝,“生個火也不行嗎?我從來沒參加過學校的營火晚會,沒有人邀我,大家都怕自己被笑是趨炎附勢,而那些不怕流言來接近我的人,還真的都是那樣。我真不明白啊,有錢的是黑崎家又不是我,找我也沒用啊。”
長指彈出輕響,獨立的庭院平空多出一小堆柴火,啪啪啪地燃燒著。
無情懷中半醉的人兒呵呵笑著,注意力被火光轉移。“好小的營火,但很漂亮又暖和……讓人想烤蕃薯……”
這女人要求愈來愈多!“貪心。”
話雖如此,無情仍然做出彈指的動作,燃燒中的焰火像被投入什麼物體,在瞬間炸出零星火花,持續融化冷冽的寒意。
他不懂自己這麼做的理由,反正不過是彈指就能辦到的事,就依了她吧。
可是,左胸的疼痛仍不得解,讓他從她開始說話到現在,眉心的結都沒鬆開過。
一隻沾染酒香的冰冷纖指突然撫上他眉心。“你做什麼?”
“沒什麼。”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做出這舉動。
她時常有出人意表之舉,習慣之後,他也少了探詢的念頭,不再追問下去。
然而,他原本執杯的手,卻改而握住她藏在兩人之間取暖的小手。
“你的手好暖和,真好,皮厚不怕冷。”貪汲送上門的暖和,她將幾乎大上自己一倍的掌揣在懷裡緊緊握住。“我有沒有告訴你,記憶中我爸沒有這樣抱過我?”
濃眉重鎖一層。“我不是你爸。”無情突然有股想搖醒她的念頭。
“我不知道他手的溫度是不是跟你一樣暖和。”暖得讓人醺醺然,想緊抱不放,挨著這隻手入睡。“我大媽也沒這樣抱過我……我們幾個孩子,她沒有抱過任何一個,很公平的,沒有抱過任何一個……”
無情只是傾聽,如同每個天使都會做的一樣。
“其實我們早就知道了,大媽不會對哪個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