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那邊的意思,不管是嬴政還是李斯,在帝國初建之際,權威鼎盛,她多數不能違抗。
她緊張,卻本著良心,還是仗義執言。
“依秦律,放南逐地和去南任職,有很大的區別。若任由鄭國被貴族用瑣事纏住,那必然是前者。嶺南地瘴本多,鄭國有功無錯,理當應風光而去。”
子嬰沉思。
好幾個博山爐,霧氣環繞之間,如似仙山。
她剛走到李賢的案邊,想要滅去他案上的爐子。
“若皇叔覺得我所言在理,”
許多燭光在這一刻匯聚在了頭頂。
子嬰從屏風出來那會,許梔就一直提著一口氣,她竟然感到一種如釋重負!
她看到案面上凝了一層陰影,那就是龍的輪廓!!
“庚辰女君。您,剛才一直是……?”
爪子若重若輕的按在了她肩上,許梔心底竄起她的聲音,“你看到博山爐之後。”
龍尾掃過案面。
許梔就看著李賢的手動了動,很快,他撐了起來,然後拎起案上的銅水壺澆到了爐中,白霧少了不少。
他手法熟練。
“你也知道這爐子有問題?”她問。
他看著她,掃了旁邊的龍一眼。
他還真是死過一次的人。
她第一次看到庚辰,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按理說,古人不應該更驚恐?
但這一條龍的虛影沒有構成他的震驚!
他從容的理了理衣袍的褶皺,見怪不怪的別過頭,波瀾不驚的和她說,“我沒事。”
這反應太反常了。
“你知道爐子有問題,你也知道庚辰?”
他壓下眼中一晃而過的愁緒,將銅爐的紐蓋蓋上,“我以為這是你的意思。”
許梔怔住,“我的意思?”
他深深的看著她,垂下纖密的眼睫,一舉一動變得過分通情達理,“若你,想去找張良。旁人問起,我會與他說,公主此夜是與臣待在一處。”
?
許梔寧願相信李賢也被別人附身了,也不相信他能說出這種話。
她這會兒操心鄭國的事,並沒有時間傷春悲秋。
“你到底有沒有看見庚辰?”“那條龍。”許梔補充。
她說話的時候,庚辰也配合的離他們更近了。
李賢依舊不慌不忙的點了一下頭。
“別怕。”他甚至在安撫她。
這時候。
許梔又聽到了庚辰的聲音。
【他看見我,絲毫不驚訝,是不是很意外?】
許梔望向李賢,似乎並沒有聽到庚辰的聲音。
“你為什麼一點兒也不驚訝?”
【你想知曉,不如問本君。】
他凝視她的眼睛,“我死之前見過。”
庚辰也同時說【自古以來,要做第一人,那就註定要承擔許多別人不可想象之物。】
“什麼意思?”許梔問。
【我會告訴你這個答案】【或者你可以繼續問我】
許梔想到她上一次從現代回來,庚辰最後說有個人等她七次。
她側過臉,選擇繼續問,“女君所言之人是不是墨柒先生?那位從民國時候來的老先生。”
【既然如此。你該明白,當你不能改變他們的命運時,就不要過多的干涉他們的生活】
“不。只要有千萬分之一的可能,就不該坐以待斃。”
【許梔,你過去的準則在這裡並不適用。你看吧,你執意回來,可到頭來,變化了什麼?頓弱殉難。李斯執念法家之說。而你與張良,所隔仍是鴻溝,甚至比十年前還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