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國都城到紫啟國胥城,何止千里?
思及此,她倒是有些好奇起展靖手裡的東西。能讓一國太子屈尊降貴來到他國,這展靖,又是有著什麼本事。
“聽聞元相睿智過人,頗有經天緯地之才。今日一見,倒是有些名不副實了。至少,這等定力,倒是讓本宮有些吃驚呢!”這時,那黑衣男子忽然轉過身來,徑自譏諷道。只是,當看到元宇傾身側的慕晚歌時,眼裡頓時劃過一絲亮光。
“梁太子也不遑多讓。太平盛世,青天白日,竟然偷偷潛到紫啟國來,也不怕一不小心就掉進坑裡。”元宇傾嘴角噙笑,反唇相譏。只是,在對方將視線落在身側時,他連忙將慕晚歌護到了自己的身後,以免被對方有機可趁。
誰不知道,梁瑾天的手段是出了名的狠辣。但凡是他看上的,不論貨物女子,均是不惜代價的得到。若是歌兒被他盯上了,始終都是一個很大的麻煩。雖有風雲衛暗中保護,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他或許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只是,此人心思詭異,不按常理出牌,也是常事。
從現在就開始防備著,也好過將來追悔莫及。
梁瑾天笑了一下,又看了眼被他護在身後的慕晚歌,滿含興味道:“幾年不見,元相可真是越來越意氣風發了。如今出門,都知道帶著絕色佳人了。當真是好福氣。”
“不敢!比不上太子府佳麗三千。”元宇傾握緊了慕晚歌的手,那手上的力度很重,生怕她從自己手中飛走一般。
慕晚歌心中一動,腦海中頓時翻閱起市井中關於梁羽國太子的傳言,雖不完全可信,卻也瞭解到了一些大概。對元宇傾的舉動,她理解,也很感激。能在關鍵時刻將自己拉到身後護著的人,她沒有理由不配合他。
梁碧疏看了梁瑾天一眼,隨即笑著走上前,握住慕晚歌空著的那隻手,甚是誠懇道:“姑娘,要不我們去外面坐坐?我太子皇兄和元相有要事相商,咱們女兒家的,不好多參合。”
誰想,慕晚歌卻只是看了她一眼,隨即在她的訝異中緩緩抽出手,清冷的聲音緩緩吐出:“三公主要出去,自己走著便是。恕我不奉陪。”
聞言,元宇傾嘴角一勾,歌兒這是擔心他麼?
而梁瑾天眼裡則是劃過一絲驚訝,越過元宇傾直直看了過去,這才發現眼前這白衣女子即便蒙著白色面紗,依舊不掩其清貴氣質。而她露在面紗外的大眼睛,靈動中隱含著一抹清冷,似是一汪碧泉,望進去便是漣漣水波,頓覺神清氣爽。
何時,元宇傾身旁竟有了此等美妙佳人了?
而梁碧疏被慕晚歌這麼直接的拒絕,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只是笑意勉強的解釋道:“男人們談事,終究不適合咱們女人聽。也不過是一會兒而已,姑娘不妨…”
“不必了,”慕晚歌舉手打斷了她的話,“我女人的外表下,包裹著的是一顆男人的心。他們談事我不認為自己需要避開。若是公主覺得需要,那便請吧。”
元宇傾頓時樂了,若是兩人繼續交手下去,似乎可以預見三公主被他的歌兒打得落花流水狼狽竄逃的結果。此刻,更是握緊了慕晚歌微涼的小手,為看戲的私心也好,為她的安全考慮也罷,他都留下她了。
“呵呵,姑娘可真是特別。”梁碧疏眼裡劃過一絲不悅,但還是擠出了一絲笑意。
慕晚歌淡淡掃了她一眼後,彷彿她那張臉讓其不忍直視般快速離開,不痛不癢道:“好說。多少都比三公主特別一些。”
“既如此,都坐下吧。坐著說話,可是會累的。元相如此憐香惜玉,定是比我們更懂得其中的道理。”梁瑾天收回探究的目光,一撩衣襬,徑自落座。
梁碧疏暗自瞪了慕晚歌一眼,也跟著坐下。從兩人的舉止步法中,倒是可以窺見皇室禮教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