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月抬手讓兩名大班領坐下,三個人落座之後,李燕月道:“後頭那座宅院。本營是不是還在用?”
白鳳起道:“總座知道那座宅子…一?”
“知道,我聽說了,蘇克跟前統帶,不就是為那件事垮的麼。”
白鳳起道:“那座宅子已經空下來了。”
“空下來了。那是營產?”
“不,”白風起適:“那是前統帶佔用的民宅,不算營產,也不列入營產。”
“屋主呢?找來還給人家。”
白鳳起遲疑了一下,還沒說話。
另一名大班領馬慶雲已然道:“總座,那座宅子已經成了無主之物了。”
“怎麼,難道屋主……”
馬慶雲道:“屋主一家,被前統帶跟他的親信郎玉奇,扣個罪名給害了,一家十幾口沒剩一個。”
李燕月聽得混身熱血往上一湧,道:“這件事軍門大人知麼?”
馬慶雲道:“不清楚軍門大人是不是知道。”
李燕月道:“那麼交代文書,上報本營財務帳目的時候連件事一併報上去,請軍門大人裁奪!”
“是。”
“還有,聽說前統帶派出去不少人,在各個叛逆組合裡底?”
“是的,這是實情。”
白鳳起說了話。
“他派出去的人,是不是有一本名冊?”
@奇@“沒有,他為防洩密,從不造名冊。”
@書@“ 那麼兩位可知道他派出去多少人,現在都在什麼地方,怎麼個聯絡法?”
白鳳起搖頭道:“不知道這件事前統帶從不假手別人,只有他自己知道。”
李燕月眉鋒微皺,道;“這種事非比尋常,也應該移交給我。”
馬慶雲道:“他是革職查辦,摘下頂戴就押走了,根本沒來得及。”
“他現在押在……”
“九門提督衙門,不知道送走了沒有?”
“送走,送哪兒去?”
“往上邊啊,又往上一送,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他有那麼大的罪嗎”’
‘罪是沒那麼大,只是……”只是什麼,馬慶雲沒說下去,白鳳起微低著頭也沒說話。
李燕月明白,那是因為前統帶富衡是蘇克的人,任內有過不少‘建樹’,索尼扳倒蘇克清除異己,富衡毫無再利用價值,索尼當然不會放過他,而李燕月被認為是索尼面前的大紅人,這種話誰敢當著他說。
李燕月沒再問下去,當即站起,表示要到“神武營’拿行車去,在他沒回來之前,大小事一概由當值大班領負責。
口 口 口
離了“查緝營”他沒去‘神武營’,卻去了“九門提督衙門”。
他在“九門提督衙門’的風光,九門提督衙門上下,已經是人聽盡知了,站門的步軍恭敬施和,那名藍翎武官陪著他進了大門。
軍門大人不在,他也沒打算見軍門大人。
只一說明來意,當值的官兒馬上陪他上了牢房。
“九門提督衙門”的牢房是人間地獄,進來一趟,不死也脫層皮。
一座跨院全是牢房,禁衛森嚴,從牢門往裡,真個是暗無天日,比幽靈地府還慘,連李燕月這等人都有不忍目睹之感。
在最裡一間小牢房裡,李燕月見著了富衡,手銬、腳鐐走上了,雖然沒受什麼酷刑,可也夠狼狽的。
昔為操百姓生殺予奪大權的“查緝營”統帶,今為枉死城的階下囚,成為幾個大頭兒爭權之下的犧牲,宦海之中無常的衰敗榮枯,怎不令人慨嘆?
一見李燕月進來,富衡有一份驚愕,但是很快的就轉趨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