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衡一聲沒吭,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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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客棧前這條路東拐,也就是絡腮鬍索超三個適才來的方向,一直走下去,走到底,拐向北,走沒多遠,橫著的一條大街上,有座廣大宅院,朱漆的兩扇大門,門頭老高,兩旁各掛一盞大燈,上頭寫著兩個大字:“馬府”。
整十級的石階下,是一對栩栩如生的石獅子,石階上頭,則抱著胳膊站著兩名中年壯漢,手上是空空的,但是腰裡,一看就知道藏著傢伙。
或許是那位大姑娘交待過了,索超三個人帶著李燕月一到,兩個壯漢過去推開兩扇大門,然後微哈著腰叫了聲:“大爺,二爺,三爺。”
索超三個心裡都不痛快,不只臉色難看,嘴上也沒答理,帶著李燕月進了大門,然後兩個壯漢又關上了門。
李燕月沒在意身後的大門關不關上,他進大門後就轉眼四下打量。
好大的一個院子,東西兩排廂房,門口各一排兵器架,大十八般兵器,小十八般利刃,都擺滿了,腳下是條不寬不窄的石板路,兩旁平鋪著的砂,砂地上散放著石磙石擔一類的重傢伙。
這是前院,敢情也是個練武場。
東西兩邊牆上,還各有一扇門,顯然東西還有兩個跨院。
四個人三前一後,正順著石板路往後走,打後頭繞過來一前二後三個人迎面而來。
三個人,後兩個是中年漢子,頭一個則是個鄉巴佬打扮的瘦老頭兒,手裡還拿根旱菸袋,打扮是毫不起眼,但是一對老眼轉動之間精芒外射,這就不像個等閒人物了。
索超三個連忙停步,各換上一付神色,恭謹躬身:“總管!”
敢情這鄉巴瘦老頭兒是馬府的總管。
鄉巴瘦老頭兒精光四射的一對老眼,上下一打量李燕月道:“就是這位年輕朋友?”
索超恭謹答道:“是的。”
鄉巴瘦老頭兒輕哼了一聲:“你們三個真行,看來府外是該換換人手了!”
索超、崔玉衡,還有瘦高個兒烏天風三張臉立時紅了一紅,哈著腰硬沒敢再說一句話。
鄉巴瘦老頭兒兩眼緊盯著李燕月,語氣並不怎麼冷,乾癟老臉上卻沒一點表情:“年輕朋友你……”
李燕月截口道:“總管,我跟馬大爺是朋友,可不願為一點小誤會反目成仇。”
鄉巴瘦老頭兒吸了一口氣,臉色好看了些道:“好說,年輕朋友你……”
李燕月又截口道:“我能否跟總管單獨談談?”
“不必,眼下沒有外人……”
李燕月微一笑道:“那麼我跟總管提件事,後院那棵棗樹上的血跡褪了沒有?”
鄉巴瘦老頭兒一怔,老眼微睜,緊盯在李燕月臉上,旋即,他臉上突現驚喜色,往後一擺手道:“朋友請。”
李燕月一抱拳;“有請!”
提起他那長包袱往後行去。
鄉巴瘦老頭忽轉臉一聲:“你們不必跟過來了!’他自己則快行兩步,跟著李燕月往後面去了。
繞過一排房子,進入了後院內,鄉巴瘦老頭兒搶前一步,攔住了李燕月,“你是……”
李燕月含笑道:“十二年前,為了逞能給珠妹妹摘棗兒,從棗樹最高一分枝摔下來,頭撞著半腰的粗幹,還是勞駕您給我上的藥,敷的傷,祁老忘了小月了?”
鄉巴瘦老頭兒猛激動,一把抓住了李燕月的胳膊道:“天!
我怎麼……怎麼連姑娘也沒認出你來?”
李燕月笑道:“連祁老這雙‘神眼’都沒能認出來,何況別人!”
鄉巴瘦老頭兒好生激動:”難怪,難怪!索超他們三個栽得不屈,栽得不屈,你等等,我這就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