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樓上的曾海比誰的嗓門都大,笑得好不猖狂,“掌櫃的,咱這桌的酒錢可是免了啊”
孫掌櫃一驚,他不過怔神一下,那位女裡女氣的公子已經猜中五木了?趕緊看過去,臺上兩位都秀氣漂亮得不像大男人,但他也見過不少好看的書生秀才,對此並未大驚小怪,不過葉姓公子實在娘得很明顯。剛才還沒下樓時,捂嘴的樣子,真是嬌柔過份。
“孫掌櫃怎不答我?可是想賴掉了?”曾海斤斤計較的人,一點好處都不會漏。
“曾老闆,我木心樓金字招牌,您放心,不但不賴,我再送您那桌一罈七里香。”孫掌櫃一邊叫小二送酒,一邊再瞧臺上。
葉公子五摸五中,叫墨哥的卻給了五張白紙。
他就不明白,便是隨便蒙一個,也比一字不寫強啊可他更不明白的是,墨哥交得白卷,但葉公子面上一點高興的神色也沒有,反而臉跟死人一樣白。這天有些悶溼,卻不是熱到出汗,可那麼一副纖細身板的人,如今額頭上沁出了汗珠子,哪裡有半點自信?
反觀墨哥,淺笑掛麵,手一碰木就放,好似真如他自己說得,一個人上去丟人,兩人上去有個伴。
孫掌櫃想破腦袋也想不通,贏的人像輸慘了,輸的人像贏定了。
這時,說書先生特別招人注意的調調再起,“第六木——”
眾人都以為勝負已定,只覺得局勢一面倒,遠不如開頭有趣,開始意興闌珊,各顧各自吃飯聊天起來。
“墨哥摸中——,葉公子摸中——。”說書人報。
臭魚兩根食指敲桌,“墨哥這是撞巧,還是怎的?唉我都搞不懂了”
贊進一直留意著曾海身後那兩個抱劍的人,可臭魚的話也聽進了耳,回他道,“墨哥不會輸”
臭魚嘿了一聲,“贊進,你小子雖然沒以前傻,對墨哥倒是一直信心十足。”
贊進一撇嘴,黑臉俊亮,目光灼灼,慢慢掃著四周,沒再說話。
臭魚暗道,墨紫被劫持了一次,對這小子刺激似乎很大,變得沉穩多了。眼神銳利,不放過一處可疑的,且話也沒那麼嘮叨。早先,他雖沒和贊進較量過,但對拆二三十招的信心還是有的。如今,贊進在身邊,他若眼睛不瞧,甚至感覺不到贊進的存在。這分明就是內息奔騰不竭,功力更上一層了。
本是罕見的練武奇才,可天生天長,頑性重,容易分心,又沒有實戰經驗。但跟著墨紫,一路風浪不歇,如今要讓人刮目相看。
“墨哥也不能輸”閩松不管周圍,只管臺上,“一千松木,對她來說,是跟天一樣大的數目。”連兩千石的江船都沒本錢去造,手裡就剩不到千兩的銀子,若賠了這千木松,那紅萸真是前途黯淡無光。
三人說話間,第七木的答案已經揭曉,墨紫和葉兒亮紙。
“墨哥中——”說書人稍頓,“葉公子——不中。”
“哦,又中了”臭魚蹦了蹦,又坐回椅子。
閩松說不上來原因,他只覺得墨紫前頭五張白紙是故意的,而現在重頭戲才開始。
果然如他所料,第八木,墨紫中,而葉公子仍不中。
走勢不再一邊倒的時候,有些人的注意力被拉了回來,而另有些人不以為然。然而,到第十一木時,沒有人還顧得上講自己的話。
墨紫六中,葉兒六中。
“嘿,兩人竟然平了局。”有嗓門大一點的,興味兒極濃,“我還以為那墨哥根本不懂摸木,所以前五個木木落空。原來,跟葉公子不分上下。可惜,可惜,免不了酒錢。”
不分上下?外行人到底看不清。閩松一挑眉,往上看去,就見曾海拿汗巾擦腦門,便冷冷一笑。看來,這曾海還沒有蠢到家。前五個難度不大,是常見的幾種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