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她有耐性,沉得住氣,聽到魏東亭這樣臭罵她,她還是悶聲不響,令他不得不打從心底佩服她。
看來,魏東亭這老傢伙死定了,依照耶律吹雪的火爆個性,現在不動怒不表示永遠不動怒,會如此按兵不動,是不想與他起正面衝突,只怕他一離開,這滿腹怒火的公主,恐怕就一鞭要了魏東亭的狗命。
“看來天色已晚,狄某就此別過。”狄丞雁淡淡掃了魏東亭一眼,隨即起身。
“要是狄爺不嫌棄,就在敝舍住下,也讓下官好盡點地主之誼。”
“我們一行總共有三人,只怕會打擾……”
“說那什麼話呢?只要狄爺賞臉,就是下官的榮幸了!”
看來,魏東亭是非把他留下不可了。也好!怕就怕他一離開,這魏東亭也大禍臨頭了。
“那狄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狄爺,這邊請!”
魏東亭將三人安置妥當後便離開,一具纖細的身影,也悄悄地尾隨在他後頭,一同往他廂房而去。
魏東亭在寬衣解帶後,伸了伸懶匱,準備上床入睡。
而魏夫人也在對著鏡臺解下簪子、步搖等飾品,正要起身之時,突然從鏡子裡頭,看到窗外站著一具直挺挺的身影。
“啊——”
“什麼事?”一聽到夫人尖叫聲,魏東亭馬上從床上跳了起來。“門……門外……有人……”
“人?這麼晚了,哪還會有……唉喲,我的鼻子……”魏東亭才一開啟門,鼻骨便被重拳打得差點要斷掉。
“說了人家那麼多壞話,你還能睡得著啊?”
耶律吹雪手持長鞭,一派優雅地走了進來,春萼與秋蕊更是板著一張臉,完全不給魏東亭好臉色看。
看見她們三人的臉色陰森青綠,嚇得魏東亭夫婦緊緊相擁,老命就快去了一半。
“是……是公主殿下啊,深夜造訪,臣有失遠迎。”
“少來給我這套,你這口蜜腹劍的老傢伙,怎樣?在背地裡說說我壞話,說得還梃痛快的,是吧?”耶律吹雪一派輕鬆地說,臉上
則帶著令人喪膽的笑容。
兩夫婦當場雙膝一沉,跪在地上不斷地磕頭。
“公主殿下,臣就算跟天借膽,也不敢說你的不是啊!”額頭整個貼在地上,魏東亭夫婦早已嚇得一身是汗。
“喔,是嗎?那是誰說本公主跟前任縣令詹陽春交情噯昧,才會厚此薄彼,私心偏袒?又是誰說本公主蠻橫無禮,個性我行我累啊?”
鞭子輕輕柔柔地刷在魏東亭臉上,令他額上冷汗直冒。
“臣知錯,求公主寬恕,那全是臣在市集上聽人說的,不關臣的事啊!”
“是啊,我家老爺不會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求公主開恩,放過我們家老爺吧!”魏夫人護夫心切,將地板磕得喀喀作響。
看著兩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耶律吹雪想著,要真為這種事而殺了這兩個老傢伙,豈不是被人看成雞腸鼠肚?
“就看在夫人面上,這筆帳我先暫時記著。”
她用鞭柄將魏東亭的下巴抬高,冷冷間道:“今日午時三刻,你讓你家那班狗奴才,駕著三輛馬車出城,我問你,車上載的什麼東西?”
“是……是布疋……那是馬幫替臣從江南運來的蘇繡和錦緞,要分送到綏寧和富錦兩縣去的。”他顫巍巍地說道:“公主要不信,臣可以請馬幫阮幫主來作證啊!”
“我只問你車上載什麼東西,誰要你多嘴了?”
“就是……布疋啊,公主!”
“真是布疋?”銳利的風眸緊盯著他。
“確……確是布疋。”
“要真是布疋,怎會從車上掉出這樣東西?”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