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了。
而烈士們為之服務和犧牲的民眾,已經遺忘了當年的情形。而烈士們的同行同事們,也從“天使”再次成為了“狼”。
這是一個“桔”與“枳”的問題?抑或是“土地”的問題?
芳華只是名小小的醫生,儘自己的能力做好自己的事情,對於制度她無力觸動,更無力去改變國人對這個職業從業者的偏見。
她和幾百萬身心疲憊的同行一樣,只是默默做事,拿著與這份高風險、高知識、高成本的職業不相稱的收入,還要無奈地當著制度和高層們的替罪羊。
今天,她和朋友們來到這裡,與其說是緬懷前輩,不如說是求得一些精神上的安慰和動力。
真的猛士,要敢於直面淋漓的鮮血,也要敢於面對慘淡的人生和無奈的現實。
張永在三鞠躬後,又走到旁邊那塊“北京抗擊非典大事記”的石碑前,默默讀著上面的文字,也默默回憶著五年前那幾個月驚心動魄的經歷。
海闊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說:“走吧,老張這些老掉牙的東西,不看也知道啦。”
張永在他的擊打下輕輕咳嗽了兩聲。
當年他雖然從病魔手裡僥倖撿了條性命,但還是留下了些許肺部的後遺症。不過比起另外那些使用了超大劑量激素的康復患者,他已經很幸運了。
張永跟著海闊一邊往臺階下走去,一邊說道:“抗擊非典的勝利?哪有勝利啊”
白芸在前面聽到了,反駁道:“誒,老張,怎麼說話的?自己否定自己的功績啊?當年要不是你們全力以赴,那場疫情還不知道死多少人呢?”
張永苦笑一聲:“政府說勝利,那是政治的需要。我們可是學醫的,也說勝利,那可就太——,太要不得了。”
白芸氣得扭過頭,不理這個嚴肅較真的老班長了。她一手抱起芳華的女兒菲菲,一手拉著自己的兒子阿飛,徑自走下臺階,
芳華本來是和張永的愛人小李並肩走著、說著話,見此情形後笑了笑,喊了一聲“老白,慢點”便跟了過去。
她上前拍了拍菲菲,示意她下來:“白姨抱著怪累的,菲菲啊,我們自己走路,好不好?你看,阿飛哥哥都自己走呢。”
菲菲便轉過頭對白芸嬌聲說道:“白姨,菲菲自己能走。”
白芸卻又抱緊了小姑娘的身子,哄著她:“菲菲乖,等我們下了臺階,白姨就讓菲菲自己走。”
幾步下了臺階,白芸放下菲菲,又讓兒子拉著菲菲的小手:“帶妹妹一塊玩去吧別欺負妹妹啊”
五歲的阿飛已經不是嬰兒時期那副圓頭圓腦的模樣了,倒是有些乃父方臉虎目的風範。
他點點頭,對老**囉嗦有點不耐煩地說了聲:“知道啦”
看兩個小孩手拉手地朝前走了,白芸這才對芳華嗔道:“一個小丫頭能有多重,我還抱不動啦?”
芳華笑了笑:“我說,你也別生張永的氣。他,你還不知道嗎?一貫正統得不得了。不過,他說的話也沒錯啊我們對非典,還真的不能說‘戰勝’了。對病毒,我們沒有特效藥。就是以前還能控制的那些細菌,現在也出現越來越多的抗藥株了。WHO不是說了嗎?藥物失去作用的速度與科學家發現新藥物的速度差不多總有一天,人類將會面對沒有任何藥物可以制服的‘超級病原體’。”
白芸的臉色緩和了一些:“我當然知道了。不過,這也不能否定當年抗非典的成績啊”
張永在後面說道:“如果一場洪水來了,村長招呼村民們趕緊跑到山上避險。然後洪水退了,村民們回到家園,人雖然沒事,但家已經被毀了。而這時候,村長說,我們戰勝了洪水。這能叫戰勝嗎?”
芳華又批評張永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