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被照顧的不錯,身上的傷口傳來上過藥的清涼之感。門外有隱隱的藥香傳來,卓君塵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擺設,頗為眼熟,似乎是靈藥峰上的某一間廂房。
師尊!
卓君塵認清此處之後,便猛然想起一個場景,冰天雪地裡,師尊白衣白髮,眉間還有一道銀白烙痕,似幻似真。
按照以往的習慣,他未醒之前,師尊必然會陪伴在他身側,只是他現下清醒了好一會,卻連師尊的蹤影都沒見到,這卓君塵心中生出幾分不祥。他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適逢穆子蘇端著一個木桶經過,看到他按著傷口下床的模樣,連忙放下桶跑過來。
“君塵你幹什麼,身上的傷沒好就亂動?”穆子蘇嚷嚷開。
卓君塵扯住他的衣襟急切問道:“師尊呢?”他的記憶還停留在沈寒楓落進火山口的時候,如今他是死裡逃生,師尊又當如何?一想到師尊身上可能遍體鱗傷,卓君塵便完全躺不住。
穆子蘇被他拽得差點透不過起來,瞥了他一眼不給答案便不鬆手的模樣,穆子蘇果斷伸手往卓君塵身上的傷口狠狠戳了一下。
“咳。”卓君塵低哼一聲。穆子蘇拍了拍衣襟捋平:“現在知道疼了?”
卓君塵白著一張臉,唇上毫無血色:“子蘇你別胡鬧了,快告訴我師尊如何了。”
穆子蘇嘆了口氣,見卓君塵著急上火的模樣,實話實說道:“沈師叔身上的確有些傷,所以這回沒有等你醒過來就去閉關了。不過你放心,有我師尊在,沈師叔定然不會有事。”
卓君塵原想著,無論如何都要去見師尊一面,親眼看看才安心。只是師尊在閉關,他又實在不能打擾。
穆子蘇看夠了他一臉糾結的模樣,開口道:“你這麼擔心沈師叔,還不如先擔心擔心自己吧。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估計也不用我來說,”卓君塵默然,他雖然只是粗粗檢視了一下自己體內的傷,卻也知道這傷算得上是慘不忍睹,“正好你醒了,省得我揹你去洗藥浴。”
卓君塵皺眉道:“不能先讓我去看一眼師尊嗎?”
穆子蘇有些無奈道:“你身上的傷若是不好好醫治,日後能不能繼續修煉都是未知。所以你還是老實聽我的好。況且你這遍體鱗傷的模樣,你就不怕沈師叔看到了難過?”
穆子蘇的這一問將卓君塵問住了,而後沒有半點反抗得跟著穆子蘇去了澡堂。
澡堂裡有一個巨大的木桶,被穆子蘇裝在了一個爐子上,木桶裡漆黑的藥汁被燒得泛著白沫。
“你等著,我把這些晾涼的藥汁倒進去,你進去能涼快點兒。”穆子蘇邊說,手腳邊麻利地動作著,他是想治好卓君塵的傷,可不是想把這發小燙熟了。
伸手試了試溫度,穆子蘇還沒來得及說有點兒燙,便看到卓君塵跨了進去。
穆子蘇:“你是不是想吃白切肉?”
卓君塵面無表情地問他:“要泡多久?”
穆子蘇揉了揉額頭:“要看效果如何了,先泡上一個時辰看看吧。”
卓君塵點點頭:“你去忙你的事情吧,不必管我。”
穆子蘇:“……”真是不想管他!
心裡是這麼想著,穆子蘇還是斷斷續續來了幾次,給卓君塵添了幾次藥汁。看著卓君塵一邊浸著藥浴一邊修煉的模樣,穆子蘇不禁琢磨著,要不要給卓君塵身上劃幾刀,入味得快些。
見不到師尊,卓君塵一開始還有些焦躁,只是被穆子蘇領著連泡了七日的藥浴之後,卓君塵徹底沒了脾氣。他身上的傷口確實嚴重,泡了七日也只是叫身上的外傷都收了口,體內經脈上還殘存著許多細小的創口,每每運功便有種針扎似的疼痛。
卓君塵溼淋淋地自藥浴桶中站起來,身上白色的褻衣被藥汁泡成了棕黑色,卓君塵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