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地回來了,魚皮靴子真得一點都不漏水。
林若寒姐弟的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西北的雅布父子三人正搓著手,跺著腳,在火堆邊烤火。
雅爾江阿咒罵著:“這個鬼地方,怎麼這麼冷!阿瑪,這裡比我們盛京老家還要冷!”
揚丹本不多話,見了父親簡親王雅布,就更不愛說話了。
雅布望著大兒子,想著這兒子啥都好,就是喜怒哀樂全在臉上,耳根子又軟,沒啥主見,不知將來能否撐起簡王府。這二兒子,聰明能幹,可惜是庶出的,若和長子換換就好了。
他望著越發沉默地二兒子,不由嘆了一口氣,他和阿扎蘭還在為他額孃的事,怨恨著他。若不是在阿扎蘭身邊放了人,他還不知道阿扎蘭的病已經有起色了,也不知道他從哪裡找來這麼高明的大夫。在他這個阿瑪面前,一個字都不提,若不是皇上同他提起,事後盤問阿扎蘭身邊的人,才得知此事,他這個阿瑪在他的眼中,可能連陌生人都不如。
雅布說道:“這裡和盛京差不多!在盛京家裡還燒火炕,這裡是營帳,哪有那樣暖和!”
雅爾江阿厚著臉皮說道:“阿瑪,想想辦法,能不能讓我和揚丹先回去!這裡實在太冷了!”
雅布板著臉喝道:“八旗男兒都跟你一樣,還打什麼仗!不想著建功立業,盡貪圖享受!今年天氣惡劣,準格爾那邊牲畜凍死不少,只怕這幾天又要過來生事了!趕緊回營房裡待著!”
揮手讓他們兄弟,趕緊走,雅爾江阿嘟嘟囔囔地走出了大帳。
雅布不由扶額頭疼,這孩子被他寵壞了!
皇上也憐他年少喪母,把他接到宮中教養,沒想到好樣的沒學來,盡學些不著調的事,嬌生慣養了很多,不把他扔到軍隊裡磨練幾年,就要變成一個紈絝子弟了。
☆、邊戎歲月
雅爾江阿同揚丹走出營帳後,皺著眉頭不停地抱怨道:“阿瑪也真是的,我們就多呆一會大帳,也沒人敢說什麼。”
“大帳裡好歹還有兩個火盆,這營房裡冷冰冰的,還好人多,擠在一起睡也暖和!”
“別人的阿瑪千方百計的要把兒子留在京城,留不成也會在軍中謀個輕省的差事!”
“我們的阿瑪放著舒服的王爺不當,偏要跑到西北練兵,自己苦熬不說,還讓兒子當小兵!”
“揚丹,你看我的手,我的腳,全長滿凍瘡了!”
揚丹湊過去細細看雅爾江阿的手,說道:“還好皮沒有破!我那兒有凍瘡藥,離京城前四阿哥給的,說是蒙古那邊弄來的,我用著還不錯!等會弄點白酒來,把手搓得發紅發熱,再把藥塗上去,用布包好,明早就好多了。”
雅爾江阿道:“效果這麼好?二弟,你手頭的凍瘡藥多嗎?”
揚丹答道:“我用著還不錯,比京城裡賣得好多了!四阿哥給了兩瓶,我用了半瓶,等會把沒開封的那瓶取來給大哥。”
雅爾江阿擺擺手說道:“你把那剩下的半瓶拿來好了!我手腳的凍瘡還不算最嚴重的,和我同營房那幾個,手腳都裂開了,血都流出來了。現在用布包起來,裹得象個粽子,洗臉吃飯都困難。”
揚丹問道:“四阿哥給的凍瘡藥,皮沒破還有效果,皮破了就不能用了。我那裡還有一些京城帶來的凍瘡藥,倒用得上,等會送過來。”
“手腳腫成這個樣子,還能打什麼仗?連刀槍都握不住了!”
“大哥,凍瘡生的這樣嚴重的人多嗎?”
“二弟,你不愛串門,只知道看兵書,這些就不知道了!別的營你大哥我不熟,但我們營每一個旮旯頭,你大哥都去過。我們騎兵營十之三四計程車兵得了凍瘡,我偷偷告訴你,咱阿瑪的腳也長凍瘡了!”
“大哥,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