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一句掏心窩子的話,咱家和你算得上是過命的交情,所以不拐彎抹角說那些有的沒的。年後咱家就要提督東緝事廠,雖說品級未必能再高一步,但這卻是掌實權的衙門,就是盛極一時的錦衣衛也要乖乖聽咱家的差遣。要說太監當到咱家這個份上就已經是到頭了,咱家也沒什麼別的野心,只想求一個太平日子。”
“咱家知道皇太孫很瞧得起你,皇太孫和皇太子乃是一體,你這富貴將來自然是長長久久。
咱家只希望你在皇太孫面前多說兩句好話,以後咱們相互提攜,咱家掌了東廠之後,必定會約束錦衣衛,決不會讓他們有機會上報一絲一毫對你不利的訊息。”
“你不用擔心,錦衣衛北鎮撫司鎮撫沐寧就要從錦衣衛調來東廠任掌刑千戶,他已經悄悄向咱家表了忠心,再說咱家在宮裡這麼多年也不是沒有手段的……你說將來招收江湖人物充實底下的班子,別一味藉助錦衣衛的訊息渠道件事情咱家回去之後就吩咐人做。怪不得皇上愛重你,咱家早就想設法,就是沒想到這條……唔唔,果然好法子!”
“以後咱們就是自己人,有什麼事情你儘管說話。這次的事情你放心,有咱家在,一定幫襯你把事情辦得妥妥貼貼,到頭來你也好升官不是?”
這一番促膝長談之後,陸豐得到了最想得到的答覆,而張越也得到了最理想的臨時盟友,自是皆大歡喜。然而,張越本打算趁如今還沒有開始正式辦事之前去探望父母,誰知道帶著連生連虎到了江寧縣衙,那門子卻透露了一個讓他極其意外的訊息。
“小張大人,尊大人如今已經不是江寧縣令了。”
看到張越面色沉,那門子倒也警醒,知道自己這突兀的一句話恐怕會當頭砸得人家懵,連忙使勁打了一記嘴巴,因賠笑道:“看小的這張嘴,實在是不會說話張大人那是已經高升了,這縣衙小小地方自然是容不下他。就在幾天前,張大人被擢升為正五品應天府治中,今兒個早上剛剛搬走!要說起來,張大人這一回還真是雙喜臨門……”
應天府治中?
得知父親是升遷,張越問明地址就無心再聽那門子羅嗦,調轉馬頭便疾馳離去,心中明鏡似的透亮。雖說子以父貴這樣的道理已經深入人心,但在官場上還有一個更加約定俗成的道理,那就是父以子貴。昔日鄭亨以靖難之功封武安侯,其父鄭用的爵封俸祿便一如鄭亨,時人都道鄭用好福氣。如今,他這個當兒子的升官,張自然不能還是一個區區七品縣令。
應天府衙雖大。但由於張上任晚。內中公廨都已經住滿了。因此他和孫氏商量之後。便索性等紅鸞做完了月子。再次搬進了了毗鄰原英國公府地戶部街那座宅院。官場上沒有不透風地牆。他這一升官。如今人人都知道他有一個顯赫地堂兄和一個能幹地兒子。那門檻險些被紛至杳來地賓客給踩破了。這天晚上。戶部街東頭車水馬龍川流不息。沿牆根停了好些車馬轎子。竟是比昔日英國公張輔在地時候還熱鬧。
“恭喜張大人。這高升之外更逢愛子滿月。還真是一等一地好兆頭!”
“古有姜太公八十遇文王。張大人如今還在盛年。前途可是更加不可限量!”
“聽說令郎已經抵達京師。張大人這回可是一家團聚了!”
張雖說並不拙於和人打交道。但驟然間降臨地好運再加上無數阿諛奉承。他也著實有些招架不住。直到門上傳來通報說成國公朱勇親自來道賀。圍在他身邊地賓客方才讓開了一條路。好容易脫身地他連忙整整衣冠。親自來到門口相迎。
彼此寒暄一番。張越正要把朱勇往裡邊讓。後卻笑吟吟地擺了擺手說:“我是正好順路來賀喜送禮。除了我這一份還有英國公地那一份。所以必得走這一趟。至於留下就算了。我這麼往裡頭一坐。只怕別人這頓酒無論如何都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