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孟賢和張越一道往那邊走去,這邊幾個人頓時都傻了眼。面面相覷了一會,一個衙役猛地在自己嘴巴子上狠狠拍了一巴掌,使勁吞了一口唾沫說:“剛剛那位看著不過十五六的光景,他就……就是安丘的縣太爺?”
“瞧,李頭已經過去給人家打躬作揖了,決計沒錯。天哪,他才幾歲?”
“年紀輕輕就是父母官,還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壞了,咱們剛剛沒有說錯話吧?”
別說一群衙役議論紛紛,別人也同樣心生感慨。那扛行李地中年精瘦漢子就滿臉不可置信地盯著張越的背影,忍不住又望了一眼起初和自己爭執,如今正揮汗如雨搬一個樟木箱子的那年輕後生。發覺兩人年紀相近,他不禁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心裡滿是某種荒謬的情緒。
同樣都是人,為什麼際遇就相差那麼遠?
PS:謝謝大家早上的月票,其實俺並不是貪心,因為比人家早上架半個月,再輸掉就很沒臉面了。今送上水蘭mm異常經典的拉月票小段子以示心意。
朱棣想起杜楨:“杜宜山到山東上任已經有一個月了,居然沒有一份奏摺送上來!”
楊榮答:“皇上,山東之地今年月票收成不好,宜山老成持重,自然不會小有收穫就來邀功。”
朱棣笑道:“朕既然用了他,自然信得過他。唔,這次吏部選官的時候,把他學生張越也派到山東去收月票,不收足兩千票就不用回來了。”
楊榮心道:“兩千票……宜山師徒何時能回來可全得看這個月月票收成如何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前倨後恭
一行人從船上下來又在陸路上走了一個多時辰,很快就抵達了東平州。
東平州位於會通河之東,北有瓠山,東北有危山,西南有安山,下有安山湖。這裡在元代時曾經是東平路,直隸中書省,朱元璋稱吳王時,此地乃是東平府,之後又降為州,距離張越等人下船的碼頭不到二十里地。
山東之地連經金攻宋、元克中原、大明建國,人口曾經從十萬戶銳減至明初的兩萬餘戶。如今經過五十年休養生息,又漸漸疏通了運河,各地便顯露出幾分興旺氣象。儘管如此,東平城中的景象和北京城仍舊無法相比,和江南富庶之地的南京更是不可相提並論。
那東平州知州原本只知道來的是都指揮僉事孟賢,待到得知同行的還有新任布政使的家眷,他卻是不放在心上。至於張越這個安丘知縣,他更是沒放在眼裡。畢竟,東平州和安丘不相統屬,況且他這個知州乃是從五品,要比張越這個正七品縣令高出一大截。而且從骨子裡,他也著實瞧不起乳臭未乾的張越。
於是,張越就看到那個四十開外肥頭大耳的知州圍著孟賢團團轉,又是親自安排院中正房給孟家人安置,又是吩咐人準備熱水,卻把他和杜家一行晾在了旁邊,人情冷暖不問自知。見孟賢也不為他說話,只在進屋之前回頭對他微微笑了笑,他便知道人家那是故意不點破,不禁莞爾,拉住了秋痕便吩咐下人收拾西廂房,又忙著為杜夫人裘氏前後打點。
雖遭人冷落,好在杜夫人裘氏當初在鄉間清苦時見慣了這些,也不以為意,有張越幫忙,杜綰又帶著幾個僕婦和丫頭很快收拾了東廂房,她倒是一點都不用費心。而那知州嚴寬一直將孟賢完完全全安頓好了。事無鉅細都過問了,出來之後見另外兩撥人都自己安頓,自是樂得輕鬆,一路步伐輕快地回到了前邊。
“大人!”
彼時天色已晚,正哼著小曲的他驟然間聽到這聲音,不禁嚇了一跳。待看清那個站在廊下陰影中彎腰控背的傢伙乃是自己派去接人的捕頭李才,他方才沒好氣地冷哼了一聲:“站在這種地方忽然出聲,你是要嚇死我麼?今兒個天晚了,有什麼事明兒個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