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輕微的嘆了一下,只能把碗勺擱在**頭,起身披上外套離開。
門被開了又關,房間裡終於只剩下張薰羽一個人。
張薰羽的眼睛虛虛的落在某一處,腦裡一瞬間出現了很多雜亂的畫面,一瞬間又是徹底的空白。
為什麼呢?為什麼所有的一切都要離開?是不是意味著她也應該要離開了?
手搭在隆起的小腹上,隔著小腹感覺著另外一個小小的生命。
人的生命就是這麼脆弱這麼容易被人所掌控的東西,既然如此,那又為什麼要活著呢?
手向後縮了縮,無意間碰落了**頭顧沉留下的飯菜,瓷碟瓷碗清脆的碎了一地。
張薰羽盯著滿地的碎片看了很久,微顫著手拾起一片碎片……
顧沉從醫院回到張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醫院裡發生的事情是一場醫患糾紛,鬧事者很有些背景,副院長們都處理不了,才緊急打電話給他讓他出面,才算是擺平了這件事情。
這麼晚,小薰大概已經睡了吧?
顧沉有些疲倦的揉著眉心,伸手搭上張薰羽的房間的門把。
顧沉只是想看一看張薰羽是否已經睡著了,然而在開啟門的一瞬間,血腥的氣味迎面而來。
房間裡沒有開燈,顧沉看不見房間裡的情況,但顧沉作為醫生對於血腥的氣味總是要格外的敏感一些,在嗅到空氣裡淡淡的血腥味道時,顧沉幾乎是立即清醒過來,快步走到**邊摁亮壁燈——
光線微弱的壁燈下,可以清晰的看見躺在**上的張薰羽和**上大片的猩紅。
小薰……
顧沉的瞳孔一縮,立刻把張薰羽從**上抱起來,快步衝下樓!
“快!安排司機!”還在樓梯一半的位置時,顧沉就開始高聲喊管家安排車輛和司機。
已經是深夜了,管家正在疑惑顧沉為什麼要在這個時間安排車輛和司機,抬眼便看見倒在顧沉懷裡的張薰羽和張薰羽衣服上斑斑駁駁的血跡,一雙因為年老而稍顯渾濁的眼瞬間恐慌的睜大:“我、我這就去安排!”
一路風馳電掣。
顧沉緊緊的抱著懷裡的張薰羽,目光從張薰羽慘白的臉上落到張薰羽的左手手腕上。上面被什麼利器劃了一道深長的口子,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張薰羽不是在水裡的時候劃傷的手腕,現在手腕上的血已經凝固了,不會再有血流出來。
顧沉扣了扣張薰羽另一隻手的手腕,還好,還有脈搏的跳動,現在趕到醫院張薰羽應該不會有生命上的危險。
修長的手指在張薰羽手腕上那道觸目驚心的血痕上劃過,之前看見張薰羽躺在**上,手腕上劃了這麼大的一個傷口的時候,顧沉的心跳幾乎都要停擺。
還好,還好他回來的不算太晚,還好他在回房間之間先去了張薰羽的房間。
顧沉抬起張薰羽的手腕,輕淺的一個吻落在張薰羽手腕上的血痕上。
為什麼她會這麼傻這麼偏執?
也許他的確早就應該讓張薰羽從這場夢裡醒過來,如果早知道張薰羽會這麼徹底的毀掉自己。
一路的極快速的行駛之後,車最終停在了顧沉的醫院外。
顧沉抱著張薰羽一路直奔診室,所有和外傷相關的醫生都已經等再那裡了。
“看看張小姐的情況。”顧沉把張薰羽放在病**上,溫潤的眉皺的不能更緊。
張小姐對於顧沉的重要性早在之前就已經纖毫畢露了,醫生們不敢推辭,誠惶誠恐的圍上去為張薰羽檢查傷口和身體其他地方,良久才散開。
“院長,張小姐的傷口外已經有凝固的血層,送過來的時間也不算太晚,好好休養一下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顧沉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