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的劉副官,全都會繃緊神經。
“言少爺,外頭正下雪呢,”丫頭們站起身走過來,其中一個開口說道:“要不等天晴了再出去?”
“我不是風一吹就倒的,沒那麼嬌貴。”李謹言知道丫頭們是好意,但他實在是在屋子裡憋得難受,想出去透透氣。
丫頭們勸不住,也沒轍,卻也不能讓李謹言披著這麼個夾棉斗篷出去,翻箱倒櫃的找出一件狐皮斗篷,雪白的毛皮,沒一絲雜色,披在李謹言的肩上,斗篷領子上的一片白,襯著他的面孔,愈發讓人移不開眼睛。
幾個小丫頭的臉又有些泛紅了。
天公作美,只是換件斗篷的時間,雪就漸漸小了。
李謹言不讓丫頭跟著,收了傘,自己走到院子,腳踩在雪地上,咯吱作響,深吸一口氣,再撥出,眼前一片白霧。
他突然來了興致,彎下腰團起了一捧雪,沒等他起身,就聽到背後傳來了腳步聲,回頭,視線只及踏雪而來的黑色軍靴。
視線向上,挺拔如松,鋒銳如刀的男人。
雪白的手套,烏金的馬鞭,黑色帽簷上沾著雪,軍裝領口鑲著毛邊,走到近前,也不說話,俯身一把將蹲在地上的李謹言整個抱了起來,就像抱起一個孩子。
李謹言忘記了手裡的雪團,習慣性的把手放在樓少帥的肩膀上,雪水瞬間打溼了黑色的斗篷。
“毀屍滅跡”肯定來不及,李謹言只得咧咧嘴,“少帥,你不是去軍營了?”
“恩。”樓逍根本沒在意肩膀上的雪水,把李謹言放到地上,摘掉右手的手套,掌心覆上李謹言的臉頰,皺了一下眉,“呆多久了?”
“我才剛出來。”李謹言無奈了。他是怕冷,可也沒到那個份上,前三年不都好好的過來了嗎?就算今年比以往都冷,也不見得……
可惜話不能說得太滿,正想著這些的李謹言,突然鼻子一癢,打了個噴嚏。
李三少揉揉鼻子,沒等說話,又被樓少帥一把撈起來,轉身,回屋。
“少帥,我自己能走。”
“恩。”
答應著,兩條胳膊又緊了緊。
李謹言:“……”
丫頭對李謹言被樓少帥抱來抱去的樣子早習以為常,等到兩人進來,李謹言被放到地上,立刻上前撣落兩人身上的雪花,除掉斗篷,送上熱茶。
回到內室,李謹言搓搓手,熱茶入口,整個身體都暖和起來了。
樓少帥摘掉軍帽,也坐了下來。
舒了口氣,李謹言放下茶盞,開口道:“少帥,雪這麼大,是不是安排人到各處看看?我聽說城外的一些村子裡,有些房子屋頂都被雪壓塌了。”
這些事,李謹言還是從廣播裡聽到的。
自從關北無線電廣播公司成立,收音機幾乎成了北六省家家戶戶必備的物件。
廣播電臺的輻射面越來越廣,廣播內容也越來也豐富。
從最早的戲曲,評書,相聲,到後來的時政新聞,讀報,再到西洋音樂和新興起的歌星歌曲,甚至還有幾部電影改編成的段子,每天定時在廣播裡放送。家裡的老人孩子,放工的工人和忙完了手頭事的農戶,最喜歡的事就是一家圍在收音機旁,聽聽又有什麼新鮮事。
見識到廣播的“威力”,有些商家還起了在廣播裡打廣告的主意。如今在報紙上發廣告已經不再稀奇,在廣播裡卻是獨一份。
第一個做這件事的不是李謹言,而是一個開煙花爆竹廠的商家。進入臘月,採辦年貨的人愈發多起來,商家不愁沒錢賺,卻也互相競爭著。這個煙花爆竹廠的老闆還是首批和官銀號借款辦廠的人之一。雖說在廣播裡打廣告的花費要多,可回頭賺到的卻更多。
一人的成功引來多人效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