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一輛馬車,卻是馮謙嘴裡所說的宮內派出來接選秀女的馬車。
打扮一新的三姐妹盈盈走出馮府,紅粉柳綠的衣袂隨風揚起,裙帶互相碰觸著,似是不依不捨,似是難解難分。
大小姐馮嵐走在最前頭,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於地,挽迤三尺有餘,使得步態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絲用髮帶束起,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顏色,雙頰邊若隱若現的紅扉感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嫩可愛,整個人好似隨風紛飛的蝴蝶,又似清靈透徹的冰雪。
她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但那冷傲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又讓人不能不魂牽蒙繞。
馮央步於馮嵐之後,打扮卻較之大姐清素一些,顯得清沌可人。身穿白色紗裙,腰間用水藍絲軟煙羅系成一個淡雅的蝴蝶結,墨色的秀髮上輕輕挽起斜插著一支薇靈簪。
神態天真、嬌憨頑皮、雙頰暈紅,年紀雖幼,卻又容色清麗、氣度高雅,當真比畫裡走下來的還要好看,竟會有如此明珠美玉般俊極無儔的人品。
站在馬車前,兩位神仙一般的女子頓時讓這暗然失色的一角鮮明起來,灰色的馬車印襯著她們的粉肌凝脂綵帶衣袂,如畫師手中的畫卷在徐徐展開。
跟在二人身後的羽含煙身著一身淺藍色紗衣,肩上披著白色輕紗,微風吹過,給人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一頭青絲散散披在雙肩上,略顯柔美,未施一絲粉黛。
較之馮嵐和馮央的刻意打扮,羽含煙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自然也無人裝扮。可就是這般的清素雅淨倒教她有些清麗脫俗與眾不同了。
馮謙一身正裝官服襲身,頭頂烏紗帽,只是那清瘦的身子倒教他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氣質。一直凝望著三人,馮謙臉上恭謙笑意隱隱呈現,如一位慈父一般,卻又有著不捨之情。
在臨上馬車前,馮嵐和馮央雙雙跪於馬車前,面向著馮府和站在府邸大門前的馮謙恭身迎拜,“女兒不孝,還請爹爹自行照顧好身體,女兒就此拜別,他日定會恭迎二老,侍奉二老於左右。”
一一拜別,三人紛紛上了馬車,一聲瘦馬鳴啼,車輪滾動,馬車一點一點遠離馮府,朝著前方駛去。
被風吹起的門簾處,羽含煙低頭探視,卻見馮府大門已是緊閉,剛剛站立在大門處的馮謙也不見蹤影。
“二位姐姐,怎的這新皇選透路上馬車卻如此甚少?”羽含煙隱隱覺得有些不對,按照新皇的號召,這幾日選秀的宮女入宮這一路上必定是十分熱鬧才對,可馬車所經之處根本就沒有看到其他的馬車經過。
“我們不知。”馮嵐和馮央異口同聲,聲音淡如雲煙不溫不火,聽得羽含煙好生氣惱。
023。偷龍轉鳳
夕陽照在正在疾馳的馬車上,馬車背後投射下長長的影子,路邊或疏或密的樹木快速倒退,斑駁破碎的光從樹葉間隙間傾灑下來,美得令人心碎。
在馬車上顛簸了整整一天,可皇宮大門卻似乎遙遠得沒有盡頭。遭受不了這種疲累的顛簸,羽含煙及馮家二位姐妹均半倚在馬車內壁休��臉戀乃�飩趟�撬亢撩揮鋅吹鉸沓嫡�誥��蛔��艿納攪幀�
馬車行至山林深處,濃密的枝葉早已將殘陽餘暉遮擋住了,山林裡陰暗得看不清幾米遠處的景物。坐在馬車前駕車的男子身著一身黑色的衣衫,頭帶一頂深簷的斗笠,讓人無法窺探到他的臉。
拉了拉韁繩,馬車的速度減緩了下來,可車內的三人卻依舊睡得天昏地暗。樹林間傳來點點兮娑之聲,幾道勁風閃過,馬車前立時站立了三個如車伕一般身前黑色衣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