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僅盯著宏王爺,“我知道您的福晉必是寬厚賢德識大體的女子,否則也容不下您娶一屋子的小妾,還想著納側福晉。”
她小小聲地說著,卻正好全都鑽進宏王爺的耳朵裡——這女子果不是尋常女兒家——要是他的福晉、小妾敢說這樣的話,早給他一頓海罵罵回牆角縮著去了,偏就她說出這等話,他就覺得她說得好,說得有個性,不愧是他相中的女人。
“阿四小姐,莫不是你希望我休了王府的妻妾,只娶你一人?”
宏王爺說得隨意,胡順官聽得真切,一顆心全提到了嗓子眼。傳聞這位宏王爺生性古怪,做事從不按章法,他不會真為了阿四放棄全天下的女子吧?!
宏王爺為明確表態,那頭阿四已繃不住了。
“別別別,您別害我。”
阿四像見著鬼似的慌忙搖首,別因為她一個人而毀了那麼多女人的人生,那她可就罪大惡極,即便日後的人生全吃齋唸佛也贖不了這身罪孽了。
還是明說了吧!
“宏王爺,也許您的福晉識大體,也許您的小妾個個溫順懂事,不知爭風吃醋為何物。可壞就壞在,我不是那種懂事的女人。
“我不會因為你在眾多妻妾中偏寵我,就感到知足。也不會因為跟諸多姐妹相處愉快,便認可您每晚從這個屋鑽到那個房。更不會因為您是王爺,就事事順從於你,時時討你歡心。
“我要的男人,他只寵我疼我一個,相對的,我也只會愛他一人。
“我要的男人,我可以和他平起平坐,他願意傾聽我的想法,讓我幫他助他。
“我要的男人,不一定什麼事都讓著我,卻在人生大事上與我溝通做出決定。
“我要的男人,他可以和我吵架,我可以和他發脾氣,可是一夜之後,我們依然是相互攜手接著走人生旅途的夫妻。
“我要的男人,他只要我——宏王爺,您會是我要的男人嗎?”
因為喜歡她,也許愛新覺羅·奕陽可以變成她要的男人,可是大清朝的宏王爺是做不成這樣的男人。然而王爺的尊嚴與從小到大嬌慣出的毛病,讓他妄想將阿四變成他想要的女子。
“阿四小姐,只要你進了我宏王府的大門,我不會讓你後悔的。”
胡順官喉頭一哽,王爺這是要用強的?以他現在的勢力根本不足以跟宏王爺相抗衡,若他強行娶她進門,他們根本無能為力。
相對他的緊張,阿四卻像個沒事人似的。半瓶酒放到王爺面前,她請他再品一品。酒入喉,她慢條斯理地說道:“王爺,您常常跟西洋人打交道,該知道他們就是這樣一男一女,一夫一妻地生活著。您是大清朝的王爺,您是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的,而我也不希望您委屈自己同我在一起。相對的,若我跟您的那些妻妾一樣容忍您周旋於多位老婆之間,我便不是您所欣賞的阿四了——我說的,對嗎?”
她一番話既表達了她的想法,又在情在理,還讓宏王爺挑不出錯,發不了火。
若他當真娶她進門,把她和他的那些妻妾放到一塊兒,她還是他欣賞的模樣嗎?
宏王爺被她一篇宏論給說愣住了,忍不住深思起來。
阿四抓住他發怔的工夫,再添把火候,“王爺的厚愛,阿四心領了,此事不妨先放一放。杭州城的糧草是當務之急,王爺您看……”
“這是大清國的事,是朝廷的大事,你們有何需要,本王全力配合——這餘下的半瓶酒就當是你送我的謝禮了——下回見面別叫我王爺,直接喊我‘奕陽’,這是我拿你這瓶酒還給你的權力。”
宏王爺拿著酒走了,胡順官這才覺得後背一陣冰冷。轉過身,阿四坐在太師椅裡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額上飄著點點汗珠子。
有了宏王爺的相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