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歇時,魏國淮唯有繼續趕路,臨行前,魏國淮答應曹氏,待回京之後定會迎親上門,與她共結連理。
數日後,魏國淮回到京都,待叩謝皇恩後,便登門造訪了曹韻府邸。曹韻不過一介商人,如今朝中重官要迎娶自己的女兒,已是欣喜若狂,答應了這門親事後,魏國淮立馬吩咐魏麟將曹氏月娘迎進府中,以解多日來相思之苦。
曹氏月娘性情過於平和,過門後的日子便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恪守婦道與世無爭,無論外面發生了何等大事,曹氏從不開口過問,如此一來,魏國淮更視她為紅顏知己,每每遇到心情煩亂時便會來到曹氏身旁,苦訴衷腸。
多年來,魏國淮與曹氏月娘感情甚好,可另魏國淮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曹氏月娘竟是太子安排在他身邊的探子。魏國淮想到此處便覺心痛不已,多年來的愛慕算是錯付了,待魏國淮猜透事情內幕之時,他再也忍不住地看向曹氏。
曹氏心生愧疚,多年來魏國淮待她如何,她又怎會不知曉,無奈世事弄人,這一切都是太子安排的,她不過曹韻庶女,毫無反抗之力。更何況,自己孃親的性命還握於太子手中,她別無選擇。
曹氏輕輕撫摸稍有隆起的肚子,心中已是千迴百轉痛不欲生。如今看來,她已經成為了一顆棄子,而讓她成為棄子的原因,無疑是腹中孩兒。起初,曹氏與魏國淮行房之後便會偷偷服下湯藥,以免有孕。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月娘越發離不開魏國淮,她真真正正的愛上了眼前的這個男子,幾經思量,月娘決定鋌而走險試上一試,現如今,曹氏已經得到了預想中的結果。
曹氏暗中窺視魏國淮,只見他神情中滿是痛苦與憤怒,當下便讓曹氏溼了眼眶,強忍著才沒能讓淚水奪眶而出。
“你當真不肯供出幕後指使嗎?”太子劉顯明顯沒了耐心。
“要殺便殺,我已無話可說。”男子依舊強硬。
劉顯陰笑道:“也罷,既然你不肯說,我也有辦法讓你開口。”說罷,劉顯再次對身旁的文銘莊說道:“想辦法查一查這衣物是哪家姑娘的。”
“不必了。”曹氏的突然開口震驚了四座,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她一人身上。
曹氏穩住心神,由丫頭扶她起來,慢步來到太子身前跪下:“太子殿下無需徹查了,他不過是奉了我的吩咐罷了。”
劉顯稍感意外,沒想到曹氏竟會自己站出來。
“哦?你倒是說說,你為何要刺殺本宮,莫非你也是受人指使不成?”劉顯笑容中透著狠戾,他起初想要利用這顆棋子讓魏國淮看清局勢,若魏國淮依舊不肯歸順,這往後的雍國公府,怕是要雞犬不寧了。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曹氏竟然自己站了出來,著實讓他感到驚訝。
曹氏已抱著必死的想法,又何懼太子的恐嚇,她慢慢抬起頭,看向一旁的魏國淮,眉眼中滿是溫柔,她雙手放於肚腹之上,心中萬般不捨。
“為何避而不答……”劉顯催促道。
曹氏收回目光,冷笑道:“太子可認得這個。”曹氏於懷中取出一木牌攤在掌心之上,待眾人看清之後,曹氏又道:“太子現在應該明白了吧?”
“你……你是襄國細作?”劉顯氣的火冒三丈,他何曾預料到曹氏會有這麼一手,如此一來,原本的計劃看來是用不上了。
曹氏仰起頭,面無懼怕之色道:“事已敗露,我必死無疑,不過我倒是想跟太子討個人情,不知太子意下如何?”
“將死之人,又何來人情可言。”劉顯惱羞成怒,恨不得當場殺了這個賤人。
曹氏冷笑:“若太子應允,我可道出其餘細作潛伏於何處。”曹氏話一出口,眾人皆驚,而其中最為驚訝的當屬魏國淮,他怎會想到,曹氏這樣與世無爭的女子,竟會牽連到襄國,當真是他有眼無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