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無比靜。
眼下這濡溼的觸覺與己無關;不遠處滑稽的小鶴上躥下跳與己無關,剔骨般的周身疼痛,於己無關。
牧白享用了將軍的血,身心滿足,恨不得舒舒服服伸個懶腰。
暄城的表情,與墜仙台受辱的自己一定很相像——遠離塵囂,沒有喜樂悲哀的一張臉,白得幾近透明,是什麼花這樣失血?
懷抱將軍,發現仇家也沒有之前記憶裡那般高大,隨手扯住將軍束緊的髮絲,牧白道:“暄城,你適才提在手裡的花不是苦葵,是青鳶。”
虛幻的花,輕巧的葉,美目將視線平移到小鶴的身上,淫賊鶴劫放,絕世毒藥,每一次信他,都在泥沼中更深陷三分。
牧白皺眉,抱怨起來:“若先吞噬暄城將軍,以後就沒有這樣好的血可以飲;要不無浪先走一步?”
沉思片刻,仍是不妥,二老闆作下英明決策:“對不住,大老闆同我的恩怨還要另算;其實我吞噬了諦望之後,已經不再需要你伺血,你可以死了。”
死之前可以再折磨一下,帶著惡意地折磨將軍,其實有幾分像折磨當年的自己。
痛到無感的時候,才能大功告成;苟活存世的自己不禁有些好奇,向來披靡的將軍在凌 辱中是否還能維持一貫素淡的樣子,起伏的胸膛中是否也有驕傲的心跳——“暄城,你恩師最喜剝人衣袍,你與重光難保沒有鴛盟共枕的時候,他最好男風,不如讓我和大老闆也見識一下將軍閣下的俊挺身材……”
小肉鶴停止了撞圈的傻舉,如遭雷擊被定在原地。
燕舞的身體簌簌發抖,不堪重負似得,支援著男身的法術被鎖住的琵琶骨封存,一介弱女子瞳孔中有了懼意,她明白,發瘋一樣的二老闆絕不是說笑。
一襲黑披風被解下,隨著風起,飄著落下半山腰,壓住一棵桑樹。
“哈哈哈哈哈!”牧白放聲大笑,當年,記憶深處不堪提起的當年,也不過如是。
半空沒有焰火,這復仇的快意打了折扣。
惡狠狠瞪向小肉鶴,是這好朋友奪去了自己最後的療傷聖藥,中途分神要挾道:“無浪,把我的三三還給我。”
小肉鶴不及反應,二老闆又轉回頭認真剝除燕舞身上所剩不多的衣服。
無人看見牧白眼角的晶瑩閃爍,全部震驚在自己的悲傷中。
二老闆的心疾只能繼續默默隱忍,愛得飛蛾撲火;恨得咬牙切齒,能夠剜平的是血肉,抹不平的無邊記憶,在他投身五公主府內桂花樹下的那刻,支離破碎。
萬物幻滅的感覺,目盲一樣,伸出雙手,抓住的只有笑的漣漪,多麼慌張。牧白與重光一樣,脫去每件衣袍搜尋著最初的那件,皆不是,皆不是……
貼身深衣的結也被二老闆攢在手裡,粗心的男子渾然未覺懷中將軍不比尋常的嬌弱。
掙扎的燕舞被折翅,咬緊下唇苦苦抑制要脫逸的慘呼。
撲稜著翅膀的小肉鶴以身撞圈,發出了他們從未聽到過的悽慘鶴嚦。
佛說苦海無邊。
燕舞的鳳目在最後時刻氤氳,荒蕪的石桌法術圓圈,困住了小柿子殿下。
在很久很久以前,顧府的石牆,曾經爬來過一個醜陋的男孩子,筆直滾到從不出門的大小姐裙下,毫無愧意外加說話漏風:“借笨王避避,她棉要追我捏。”
踏蓮而行的大小姐一腳踏在他背上:“小賊,你是不是偷了旁邊鶴府的東西?”
男孩子掙扎著躍起,在半空中張牙舞爪:“臭丫頭!你懂個胚!”
……
“啊!”驚撥出自二老闆之口。
未出閣的女子上身衣衫盡褪,瑩白的雪肌染著鮮血,及時回撤的雙手只能倉皇遮住胸前的雙 峰,凌亂的長髮